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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凝血能力將伴隨鄧元天的一生,這讓譚雪時常覺得愧疚和痛苦。她不斷地回想著自己懷孕時經歷的每一件事,懷疑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是造成如今這個結果的原因。
在威廉死後,度過一段痛苦的時期,她開始儘自己所能保護鄧元天不接觸到任何會對他造成危險的事物。
威廉還在世時,曾提到過不該將孩子保護到極致,譚雪沒有聽進去,直到鄧元天出走,選擇離開,譚雪在惶惶不安中才隱隱約約瞭解到他真實的想法,瞭解到自己的做法對於他來說或許是一種巨大的束縛。
但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不是一時兩時就能夠消弭的,她仍然會因為看不到自己的寶貝而感到惶恐。
她還是渴望讓鄧元天生活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下,只是面對著純粹的雙眸,透過言語和表情感受到他這段時間過得真的足夠好,足夠快樂,譚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鄧元天握著她的手,輕聲說:「媽媽,我不是想要離開你,我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
譚雪紅著眼,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沉默良久,啞聲道:「讓媽媽再想想。」
「好,我們先不談這些,」鄧元天笑道,「說說我新認識的幾個朋友吧,來到公司以後就認識了其他隊友,平時玩得都很好。我舍友叫程南,他名字很好聽,人很酷,哦對了——」
他將左手手肘朝向譚雪。
看到黑色的字跡時,譚雪臉色一變:「這是什麼?你做了紋身?」
「嗯,不過不是刺上去的,是紋身貼。」鄧元天笑著,帶著安慰說道。
譚雪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鄧元天臉上帶著純粹的笑容,向她講述著這一個月來接觸到的所有有趣的人事,譚雪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布滿愉悅的臉上,心中的沉重也一直沒有消減。
譚雪吃過飯,鄧元天陪她在公司裡逛了逛。
路過唐延他們宿舍時,三個人都在,看見譚雪時都猜到她是誰,紛紛出來打招呼。
吳澤相當熱情,非常恭敬地鞠了一躬,殷切地問候道:「阿姨好,我叫吳澤,是元天的隊友,你可以叫我小澤。」
譚雪微笑著回道:「你好,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照顧他了。」
吳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哪裡哪裡,言重了,阿姨來我們宿舍坐會兒吧?」
「好,謝謝小澤。」
當譚雪問起自己的情況時,吳澤大大咧咧地說:「我上學早,讀完高中就不讀了,出來當練習生。」
譚雪試探著問:「你爸媽他們同意嗎?」
吳澤哈哈一笑:「他們不在意我做什麼,做什麼都行,還覺得當明星就挺好的啊。」
譚雪抿著唇點了點頭。
「阿姨,喝水。」楊文庭端了個紙杯遞到譚雪手裡,她接過點頭道謝,看著其他兩人:「你們都是做練習生出身的嗎?」
楊文庭和唐延點點頭。
唐延說:「我在這個圈子裡已經待了幾年了,元天的悟性是真的好,唱得比我們好,舞蹈也趕上來了。」
譚雪笑了笑,又詢問了幾句。待喝完杯中的水,她起身告辭。
他們離開後,楊文庭關上門,走回自己的床邊坐下,想了想說:「我怎麼覺得鄧元天他媽媽長得有點眼熟?」
吳澤瞥他一眼:「你看誰不眼熟?」
唐延接話道:「還別說,我也覺得有點。」
又過了一陣,唐延一瞬間福至心靈,哦了一聲,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吳澤被他嚇了一跳,懵懵地問:「想起什麼了?」
唐延開啟手機,搜尋了一下,將手機丟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