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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黃，不能睡，乖，不能現下睡，小黃！&rdo;他搖著我，焦灼地喊。

我勉強撐開千斤重的眼皮，模糊道：&ldo;好，不睡。&rdo;

但隨即又想閉上眼。

他急得沒法，吼道：&ldo;睜開眼，你不想見小琪兒了嗎？&rdo;

我精神一凜，睜開眼，道：&ldo;好。&rdo;

&ldo;我跟你說，那小猴兒見天吵著要你，我被他磨得頭大如鬥，小東西還學會威脅我，長本事了，敢砸我的東西跟我叫板！說什麼爹爹定是讓我藏了去，說我搶了你，什麼亂七八糟的……&rdo;他絮絮叨叨。

我笑了笑，弱聲道：&ldo;我賠你……&rdo;

&ldo;賠是肯定要賠，我可一件件記著呢？你那兒子跟你一樣是頭倔驢，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反正我弄不了他，你別想撂擔子啊，我可不管他，聽見了嗎？&rdo;

我把頭靠在他肩胛處，道：&ldo;我教他……&rdo;

&ldo;這就是對了，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萬事有我呢。早說了你腦子不好使，做不了什麼事，看吧，弄得半死不活回來。我放了你一回，已經悔到腸子都青了，沒有下次了，聽明白了沒？&rdo;

我笑了起來，攀著他的脖子，斷斷續續問：&ldo;你，這樣，是怕跑了欠債的，變成，死帳麼？&rdo;

&ldo;傻子，&rdo;他的聲音驟然啞了，道：&ldo;你也知道，我從不做虧本買賣，欠我一分，我必討回十分，你跑不掉的。&rdo;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只閉上眼，靠在他懷裡微微喘氣。這時他停下腳步，輕輕一躍，落到地面。一陣馬鳴聲傳來，一人撲上去道：&ldo;如何如何？可救出來了？&rdo;

竟然是景炎。

我詫異地睜開眼，卻見景炎一臉欣喜地撲了過來，正要朝我肩上捶上一捶，卻被沈墨山輕輕避開，低喝道：&ldo;趕緊把車門開啟，皮囊裡倒一盅水來。&rdo;

景炎不敢多言，立即推開車門，找出一隻杯子，自馬背上拴著的皮囊內倒出清水遞過來，沈墨山將我輕手輕腳放了進去，回頭接過水，對景炎道：&ldo;趕緊的，趕車，咱們趕去下一個鎮，慄亭在那等著，小黃的身子拖不得了。&rdo;

景炎滿腹疑問，卻立即跳上車，揚起馬鞭，驅趕馬車上路。

馬車顛簸中，沈墨山將我牢牢抱在懷中，從馬車車壁的博古架上掏了會，翻出一個上了鎖的木匣子，沈墨山不耐煩找鑰匙，手上用力，哐當一聲硬是拉斷那鎖，開了蓋子。取出內裡，卻是一個翡翠盒子。

那盒子製作精美，乃整塊玉石雕琢開來，沈墨山見了它，鬆了口氣，道：&ldo;還好還在。&rdo;

他忙不迭開啟來，現出內裡裹在絲綢中一粒蠟丸。沈墨山捏碎蠟丸，露出一粒黑色丸藥，對我笑著道：&ldo;這是我的家底了，幸好早年生意破敗，沒拿去賣了。這是顆百毒不侵的神藥，姓白的歷經千辛萬苦，才只做了三顆，一顆贈予大將軍厲崑崙戎邊衛國；一顆給了我的師長；剩下這一顆，原本沒我的份。但我那師長心疼我，便私下裡將自己的那一丸贈我，被姓白的發覺，以為我已吞服，險些要打斷我的腿，但無奈之下，只好把第三顆藥仍給了我師長……&rdo;

我神智模糊，只靜靜聽著，知道他是欲多說些話分散的注意，便微笑應道：&ldo;那人怎的如此蠻不講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