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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rdo;他清清嗓子,道:&ldo;若現下有個能令你活命的機會,卻要你離開墨山,你待如何?&rdo;
我心中一震,抬頭道:&ldo;您這話……&rdo;
&ldo;只需答,你待如何?&rdo;
我心中紛亂,自認得沈墨山以來諸般往事,一樁樁一件件,緩緩在腦中流轉不停。初遇時落英繽紛,那人踏步而來,不由分說,便將我與琪兒一人一邊,挾持而走;相處之時他開口閉口,不離銀錢,我不勝其煩;後來驍騎營軍中,他逼我現出斷指,在我心有期盼的一刻,卻又令我怨怒相對;後來病榻之前,他悉心照料,溫柔萬分,又令我心思不定;再後來,天牢之內,逼瘋蕭雲翔,我卻只覺一片荒蕪,卻幸而有他大手相握,溫暖厚實。
再再後來,我抱著必死之心,臨危不懼,卻在見到他前來一刻,力氣渙散,心裡變得酸楚柔軟,想著真好,在臨死前見著一面,此生無憾。
此生無憾。
我眼眶潤濕,想起他抱著我,絮絮叨叨在耳邊說,冬天暖酒算輸贏帳,夏日裡扇涼扇彈曲兒,長長久久地,多好。
那麼美的日子,我還沒過過呢。
怎麼能分離?怎麼捨得分離?
我閉上眼,又睜開,心下已有計較,啞聲道:&ldo;寶叔,我不怕跟您老實說,一個人的日子,我過得夠夠了。從今往後,我想換種活法,但若不能長相廝守,那便過得一日算一日,總之,絕不令自己個不痛快。&rdo;
寶爺目光晶亮看著我,似有些震動,卻也有些瞭然的微笑。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沈墨山大踏步走進,笑道:&ldo;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說的就是我想聽的話。&rdo;
寶爺嘆了口氣,轉身問:&ldo;公子爺,可不是我這樣好說話。&rdo;
沈墨山沉吟片刻,道:&ldo;我命人快馬加鞭,將口信傳到凜叔叔那,此時算來,他已然看到,若他有什麼想法,接下來,我接招便是。&rdo;
就在此時,徐爺的聲音自外頭傳來:&ldo;不用傳信,他早知道了。&rdo;
&ldo;二叔,您得到什麼訊息了?&rdo;沈墨山忙回頭問。
&ldo;什麼訊息?&rdo;徐爺緩步走入,冷冷瞧了我一眼,道:&ldo;老子跟他們倆練了幾十年,還不瞭解姓林的那等策略?放心吧,你林叔叔早就料得你的心肝寶貝病情無法再拖,人命關天,他那等假模假式之人,定然不會等閒視之,說不得此刻咱們周遭,就已然埋了暗棋,你的小情人死不了。他等的,不過是你心急如焚,亂了頭緒,然後再丟擲誘餌,令你不得不踏入他的套裡,明白了吧?&rdo;
沈墨山面露喜色,道:&ldo;如此說來,白析皓還是肯醫了?&rdo;
&ldo;沒出息&rdo;徐爺訓道:&ldo;你不擔心下,你智謀無雙的林叔出什麼難題啊?&rdo;
沈墨山哈哈大笑,道:&ldo;兵來將敵水來土堰,難得他有興致玩玩我,我便盡點孝道,讓他玩玩又何妨。&rdo;
&ldo;真是,若他命你解散咱們盟,令你爹心血毀於一旦呢?&rdo;徐爺薄怒道:&ldo;別忘了,他對咱們姓沈的,姓徐的,成見可從沒少過。&rdo;
&ldo;我看,是你對公子爺芥蒂太深。&rdo;寶爺接過去道:&ldo;別胡說了,當初是靠了他,才得以保全了你們那麼多條人命,若他有心要毀了沈當家的基業,又何必拐彎抹角?&rdo;
徐爺有些不服氣,卻不敢駁愛侶的面子,只鐵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