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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如夢初醒，寶叔叔鼓掌讚嘆道：&ldo;長歌一曲，如聽仙樂，我昔日也曾聽公子爺彈奏這曲，卻不如你這般超凡入聖，實在大妙。我適才還攔著不讓你彈，如今卻又感激琴秋，若不量他一意孤行，我等哪 有福分聆聽。&rdo;

&ldo;寶兒，誇得也忒過了。&rdo;徐爺皺了眉頭道，視線看向我，首次不帶敵意，反而隱隱露了些欽佩，點頭道：&ldo;不過，確實不錯便是。&rdo;

沈墨山大是得意，笑道：&ldo;怎樣，小黃這一手，處絕活吧？一百兩銀子一曲，不枉吧？&rdo;

&ldo;無價之寶，豈可以銀錢玷汙。&rdo;寶叔瞪了他一眼，對我溫言道：&ldo;長歌，沒事吧？&rdo;

我只覺得疲憊，卻並非心脈阻滯，便微笑道：&ldo;沒事。&rdo;

&ldo;琴叔叔，這下你不能說不高興了啊，我瞧著適才你合奏得興致可高，趕緊把給小黃的藥拿出來，等他身子大好了，最多你常來與他切磋樂理，我不多收你銀子便是。&rdo;沈墨山樂哈哈地朝琴秋說。

琴秋卻一臉失魂落魄，充耳不聞。我有些奇怪，與沈墨山對視一眼，沈墨山又喚了一句：&ldo;琴秋叔叔。&rdo;

琴秋這才回過神來，愣愣看我，良久之後，閉眼長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開啟來，卻是紅黑兩枚藥丸，他澀聲道：&ldo;白析皓這些年鑽研的東西就在這了，你也知道，公子爺身子不好，之所以撐過這麼多年，全靠白析皓殫精竭慮，誠怕誠恐，時刻想著如何替他續命。這兩顆丸藥，尚未取名，但比之思墨，解毒靈丹都要金貴。他花了兩年功夫，才製成四丸，公子爺從自己嘴裡省出來一半給你，還需瞞著白析皓。墨山啊，無論呆會你聽到什麼不中意的話，你都要明白，公子爺是真心疼你，明白嗎？&rdo;

沈墨山點點頭，道：&ldo;那當然，公子爺是墨山心中最看重的師長，我這輩子，都記著他的恩情。&rdo;

&ldo;這才對。&rdo;他點點頭，看向我，道：&ldo;長歌也是，這藥珍貴異常，尋常人斷無福分得到，你一次便得了兩顆，這等恩情，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望你莫要忘記。&rdo;

我忙欠身道：&ldo;長歌謹記了。&rdo;

&ldo;墨山，你聽好，&rdo;琴秋正色道：&ldo;公子爺道，你這一生太過順當，雖無父母，卻多了許多關愛你的長輩，難得個個擯棄成見，真心為你著想。練武也罷，做生意也罷，做人也罷，你從未遇敵手，也未嘗明白尋尋常人愛別離，求不得的諸般苦難。今日你為長歌治病，看似一心為他，但其實，又何嘗不是你自來任性妄為，愛怎樣，便非怎樣不可的心性作。&ldo;

沈墨山一臉尷尬，道：&ldo;哪有，我確實不能離了小黃……&rdo;

&ldo;墨山，讓琴秋說完。&rdo;徐爺打斷了他。

琴秋點點頭，道：&ldo;公子爺讓我告訴你，若真待一個人好，便需得明白此人來之不易，只有來之不易，你方會珍惜。要長歌活命，可以，但你必須拿一樣珍愛的東西來換。&rdo;

他自袖口掏出一張紙，展開來，遞給沈墨山道：&ldo;這裡公子爺手寫，你現下所有珍愛的，捨不得之物，你挑一樣捨去了，我自然便將藥給了長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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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沈墨山沉默不語，接過紙，展開一看，臉色低沉，半天不言語。我心中忐忑，不禁道：&ldo;墨山&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