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第1/2 頁)

武林中人，個個視練功重過性命，他卻如此滿不在乎，令我愧疚難當，我閉上眼，又睜開，強笑道：&ldo;這下，可，真的，還不起了……&rdo;

&ldo;沒事，&rdo;他笑著道：&ldo;你把下半輩子賠給我，我不虧。&rdo;

我笑了，眼中卻酸澀得近乎要掉淚。

&ldo;你很強韌，&rdo;沈墨山看著我，柔聲道：&ldo;你中的那種毒，霸道陰狠，服下後終生受人牽制，難怪疊翠谷有恃無恐。幸而你服藥不久，毒素侵入不深，但若無過人的意志，戒除它幾乎不可能&rdo;他摸著我的臉，道：&ldo;可你做到了，這下，連徐二叔他們，都對你刮目相看。&rdo;

我微微一笑，弱聲道：&ldo;我，這才，不稀罕。我是，看你面子，你說過的，可不能，不作數。&rdo;

&ldo;我說什麼了？&rdo;他裝傻，瞪大眼睛。

我橫了他一眼，道：&ldo;小院子，池塘，榆錢樹……&rdo;

&ldo;還有後院養些小鹿兒，&rdo;他呵呵地笑，吻著我的手指，啞聲道：&ldo;放心，都給你。&rdo;

他抬起頭，眼中柔情湧動，鄭重地道：&ldo;小黃，我說不來那些海誓山盟的酸話，但今兒個，我把話擱，這一生，但凡我沈墨山能給的，都不會對你吝嗇。&rdo;

&ldo;嗯，&rdo;我的眼淚湧了上來，啞聲道：&ldo;我，我也是。&rdo;

我想這一刻我會記住很久，過很多年，我都會記住它，因為在這一刻，我終於能夠對他坦然微笑，敞開心扉，我覺得很感激。歷經生死，跋涉過不堪、屈辱、痛苦和怨恨，我仍然能夠給予；我仍然，有可以給予的東西；我仍然，有不怕給予的勇氣。

過後連著兩月，我們都在好好休養生息，無論是我還是沈墨山，我們在這場劫難中，都元氣大傷，不得不停下來將養身體。寶爺在陪我們一月後，終于禁不住徐爺的頻頻催促，與他一道離去，臨走前，卻留下幾張方子，叮囑沈墨山按方子為我煎藥熬服，同時，也命慄亭時時問診切脈，佐以針灸藥浴，直備好諸事，方告辭離去。

我心中對位和藹可親的長輩萬分不捨，撐著身子送了他一程，臨行前，他攜了我的手，避開眾人，道：&ldo;公子爺命我與你幾句話。&rdo;

我心下詫異，忙道：&ldo;請講。&rdo;

寶爺目光柔和地看著我，道：&ldo;他道，墨山個猴孫，臭毛病一籮筐，往後有什麼看不過眼的，望你看在此次他為你做許多的份上，多擔待著些。&rdo;

我垂頭道：&ldo;我省得。&rdo;

&ldo;你心中，其實有些怪他的，是不是？&rdo;寶爺笑吟吟地問。

我道：&ldo;豈敢。&rdo;

&ldo;底下做父母長輩的，由不得不多為子女考慮多些，這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見怪。&rdo;寶爺道：&ldo;他日小琪兒若也找著伴侶，只怕你的心情，也是如此。&rdo;

我道：&ldo;長歌承蒙公子爺賜藥救回一命，恩德深厚，感激在心，並無他想。&rdo;

&ldo;那就好，&rdo;寶爺笑道：&ldo;他言道，你若怪他多事，怕日後墨山後悔反而責怪於你，他便向你道歉。&rdo;

&ldo;寶爺的哪裡話，&rdo;我忙道：&ldo;況且，墨山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rdo;

寶爺笑著頭，道：&ldo;其實啊，我是局外人反倒瞧得明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