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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席仲綿已是北派棋手的宗師,在一場不受矚目的對弈中,輸給了蕭父,為挽回顏面,誣賴蕭父私藏棋子。
那場對弈原本蕭父已經勝出了半子,卻因私藏棋子作弊而被驅逐,還斷了一指。一個棋士的名聲一旦壞了,斷一根指頭同斷一雙手沒有區別,前途已經毀了。
席仲綿是聲名赫赫的大國手,而蕭父不過一個默默無聞的棋士,有誰會為了一個棋士去得罪大國手?蕭父走投無路,只想再次約站席仲綿。結果席仲綿卻宣佈從此禁手,只授徒,不對弈。蕭父連最後為自己正名的機會都沒有,於是鬱結在心,早早就過世了。
蕭過的這局棋,走得便是復棋。
復的是父親當年同席仲綿的那局棋。
只是,他走得是席仲綿當年的白子,席仲綿走得是當年父親的黑子。所以開始時,席仲綿並未覺得異常,忽然意識到這是那局復棋時,心中就失了準則。
清風樓的這場對弈,來了棋壇半壁。&ldo;南蕭北席&rdo;的較量,早已被人津津樂道,這場棋局的棋譜,只要有人有心,就會同二十年前的棋譜對比。
對席仲綿來說,一個大國手的聲譽遠比勝負更重要。失去聲譽,他就會失去在棋壇的一切!背負萬千罵名,被人不恥。
&ldo;蕭二公子不必謝我。&rdo;肖縫卿嘴角微牽:&ldo;我肯幫你,也是我有私心。&rdo;
蕭過轉眸看他:&ldo;蕭某有一事不明白,憑肖家的勢力,肖老闆若是想對付席仲綿其實輕而易舉,為何非要找我?&rdo;
肖縫卿本在憑欄遠眺,聽到這句,指尖才微微滯住,回眸看他:&ldo;對付一個人很容易,不容易的是拿走他最在意的東西。&rdo;
肖縫卿垂眸。
再睜眼,目光留在四方街上,穿著一身牙白色男裝,一枚素玉簪子束髮的方槿桐身上。
稍稍抿唇。
黃昏剛過,&ldo;仁和&rdo;醫館內,四下開始掌燈。
東苑,鍾氏坐在臨窗的小榻上,抱著歲歲玩布袋玩偶。布袋玩偶是隻老虎,模樣卻憨態可掬,歲歲很是喜歡,一直抱著不肯放。
這是方槿玉昨日買來給歲歲的。聽說方槿桐丟了清風樓的名帖,闔府上下都在幫忙找也沒尋到,在廂房內怏怏趴了一日,方槿玉別提心情多愉悅。想著既然方槿桐明日無事可做,正好約她去陪歲歲玩,順便看一看方槿桐那張悶悶不樂的臉。
誰知今日等她拿了新買的布袋玩偶去東苑時,卻聽說方如旭和方槿桐去清風樓了,她還楞了許久。歲歲卻喜歡這個布袋老虎得很,她就在鍾氏這裡玩了一日。
黃昏過後,苑裡來人說二公子和三小姐回府了,要來看小少爺。
不僅人來了,還買了風車和撥浪鼓來,歲歲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小孩子又貪心。
懷中抱著布袋老虎,手裡拽著撥浪鼓,還嚷著讓鍾氏給他轉著風車玩。總之,嘴裡呵呵笑著,還朝方槿玉幾人牙牙學語,連心不在焉的方槿玉都逗樂了。
隔了不久,歲歲餓了,奶孃抱了走。
幾人就在屋內陪鍾氏說起話來。
鍾氏會下棋,偶爾也會看棋譜,聽說今日是南北兩大國手的對弈,便問起方槿桐清風樓裡的見聞。
方槿桐就撿了重點說,譬如席老先生執黑子,蕭過執白子,蕭過下得果敢,席老先生到後來稍稍有些力有不逮之類,最後席老先生險勝了半枚棋子。
說到後來,方如海回了苑中。
鍾氏起身接了他手中的外袍,隨意閒話了兩句。方如海聽他們在說今日清風樓的事,也加入進來。說今日城中都在議論這場對弈,這場對弈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