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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的是,邵知寒從那時起就愛上了遊走在生死邊界,只有逼近死亡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邵知寒知道自己還太小,他能爭取到的也只有這些,但總有一天他會從所有的掌控中飛出去。
成熟又獨行的三年,不怕摔不怕疼的邵知寒已經成了同齡人中最厲害的小滑手,他不管走到哪裡都在發光但他從沒有過所謂的好朋友。
他並不會刻意對人冷酷,只是不上心,不管怎樣你都覺得在他眼裡自己不過一塊行走的木頭,沒有人會和這樣的人交心。
邵知寒也從不想有什麼親密關係。兒時從父母那裡感受到的冷漠不是其他人的關懷就可以彌補的。
直到十歲那年,邵鴻領回來一個比他小了一歲的女孩,叫向暖,說是他遠房的表妹以後就住他們家了。
邵知寒看著女孩跟自己三分相似的容貌,目光裡全是冷漠,他知道這個本就不像家的地方更不像家了。
他不會幼稚到故意給向暖使絆子,畢竟連嚴雲都毫無反應。他也只當是一隻流浪貓闖了進來,從不會給向暖一個眼神。
但有些事情開始不一樣了。
他和向暖每天坐同一輛車上下學,向暖會不停講一些無聊的話。
「哥哥,昨天我們班張小胖拿鉛筆盒夾了前邊女生的頭髮,臉上都被抓了三道子呢。」
「哥哥,今天數學老師講題的時候說,我們在這裡放一個p!」
「哥哥,我同桌說西區的動物園新來了一隻白孔雀,開屏就像下雪一樣,你想不想去看看呀?」
……
喋喋不休,邵知寒帶著耳機依然能聽見,他從來都懶得回應。
學校裡追他的女生很多,隔三差五就有人往他桌子上放東西,吃的,喝的,小模型。
但從某天開始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創可貼,溫度計,感冒藥。
好像邵知寒每天有一點不舒服都有人知道。
向暖又一次拿著薄荷含片偷偷來放的時候被他抓了個正著,邵知寒把人拽到垃圾桶旁邊陰沉著小臉說:「東西你拿走,或者扔了,別來煩我。」
向暖很瘦,被寬大的校服罩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在邵知寒轉身要走的時候她第一次大膽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袖口。
她小聲說:「哥哥,你是我唯一能見到的親人了。」
袖口繃著手腕,邵知寒覺得很重,又有點癢,他煩躁地睜開了眼。
房間滿是消毒水和花果香,他渾身都又疼又沉,手腕尤其沉。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像臥在被子旁的的貓——
齊晚坐著小板凳趴在床邊睡著了,手正搭在他的手腕上。
邵知寒把手抽出坐了起來,齊晚還沒醒,他低聲失笑,有這麼陪床的嗎。
他把齊晚抱起來放在床上拿了手機出去。剛撥出號碼就聽見了手機鈴聲。
林露剛好從樓梯口出來看見他後喜極而泣,三兩步就跑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你可醒了。」
邵知寒捏了捏脖子笑著調侃她:「說的跟我差點掛了一樣。」
林露皺皺眉指著他頭上包的嚴嚴實實的紗布:「你這次只輕微腦震盪算萬幸,流那麼多血嚇死人了。趕緊別亂走了回去歇著,給我打電話幹嘛?」
邵知寒說:「就問問你齊晚一身傷怎麼回事,你們遇上山體滑坡了?」
林露一聽這個眉頭更皺了,拉著邵知寒到走道窗邊椅子坐下,她問:「你和晚晚到底什麼關係?」
邵知寒眨了下眼覺得挺好笑:「你說什麼關係,協議不還是你擬的嗎?」
林露卻不像在開玩笑,正色問他卻語出驚人:「你喜歡晚晚嗎,一對一處物件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