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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坦然了,倒顯得他自己矯情。齊晚窩在沙發上放開了說:「那你跟我媽談合同的時候要記得讓、利。」
邵知寒輕聲笑了:「讓,都讓。」
飯後喬竹馨跟鄰居約了來家裡搓麻將,便把兩人趕出去玩。
齊晚和邵知寒並肩走在小路上,他抓抓頭髮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媽沒以前疼我了?」
話音一落齊晚就知道自己說了傻話,以前喬竹馨怎麼對他邵知寒去哪知道。
「有可能。」邵知寒應聲,把喬竹馨掛在齊晚脖子上的圍巾又繞一圈繫好說,「大概是阿姨知道,有更多人在疼你。」
整理圍巾時齊晚的脖頸被邵知寒手指若有若無地擦過,帶著一點細微的癢。
齊晚縮縮脖子垂下頭看著地上的小紅碎片轉移話題說:「我也想放炮。」
「好,但是太吵,我給你找個好玩的。」邵知寒把齊晚圍成個糰子後低頭去尋。
雖然是在國外,但這片住的多是華人,一到過年鞭炮放得尤其生猛,落了一地的紅色快要把雪面覆上。
邵知寒彎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他撿起一個沒有被燃到的小炮竹,只有一個指節那麼長,遞給齊晚:「看見沒,照著這個找,我回來之前多找點。」
邵知寒邁開長腿離開,齊晚捏著小炮竹愣愣發呆,這是要幹嘛?
但他還是聽話地到處找,在邵知寒拿著打火機回來時已經撿了幾十個,兩隻手都快要抓不住。
「傻子,不知道找個地方放下嗎?」邵知寒敲齊晚腦袋,「我要是待會兒再回來,你是不是嘴裡都得叼滿了。」
齊晚撇嘴:「你又沒說要幹嘛。」
邵知寒嘴角含著笑接過來,把小炮竹從中間一掰成兩半,力度剛剛好讓裹在炮身中間的炮捻露出來,但另一半炮皮又沒有完全斷開。
他把掰好的小炮竹放地上,又拿起另一隻用同樣的方法掰開,擺在地上時將第二隻炮竹頭部露出的炮捻和第一隻肚中露出的炮捻連在一起。
接下來的每一隻都是如此擺放。
齊晚看著看著好像猜到了邵知寒要幹什麼,他小時候隔著窗戶見別家小孩玩過,心裡有點激動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玩兒的。」
齊晚好奇,天天了無生趣的邵影帝怎麼會對這些小孩子的把戲感興趣。
邵知寒一邊擺炮捻一邊說:「以前拍年代戲時見的,窮人家的大人就是這麼唬傻大兒的。」
齊晚:……
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邵知寒還蹲在地上擺著,西裝外面罩著挺括的毛呢大衣,怎麼看都和眼下的行為格格不入。
炮捻擺出的圖案慢慢完整,像魚骨紋連成的一個字。
齊晚認了出來,臉皮兒有點發燙,他抬槓道:「你這什麼意思啊,想把我炸了?」
「不,是想看你呲花兒。」邵知寒把打火機遞到齊晚手裡,「小時候沒玩過吧,你來點。」
齊晚像接過魔法棒一樣,歡欣又忐忑,他把火苗靠近最起始的炮捻又回頭問:「真不會炸嗎?」
邵知寒:「我在,它不敢。」
齊晚無語,小心翼翼把火苗移近點燃,剛一點著他就像踩了彈簧一樣跳起來,拉著邵知寒跑到幾步之外。
炮捻被點燃,燃到盡頭時第一個小炮竹呲得噴出一束火花,火花點燃第二隻炮捻,又是一束金亮,依著邵知寒擺出的順序,一個「晚」字在此起彼伏的光亮中成型。
齊晚看得心喜,怪不得邵知寒都跑去拿打火機了也不拿現成的鞭炮拆開來。果然只有自己一點點挑揀拼湊成,又親手點燃的光景最好看。
心花怒放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細細碎碎的光亮落在齊晚眼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