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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帶著股調戲的味道,沈虞不悅得很,若是以往這樣的浪蕩子,她定然毫不客氣的往那張猥瑣的臉上揍幾拳。可此時,她是來求人辦事的,況且人生地不熟,也好惹事。
「常典史,在下鋪中的兩個掌櫃之前經過年安縣時被誤當成賊匪關押了起來,此事是個誤會,我已將兩人的身契帶了過來,還請常典史過目。」
提到兩個掌櫃被關押,常典史微微一頓,坐直身子問道:「那兩個掌櫃姓什麼?」
「一個姓王,長安人士,另一個姓林,從順縣來的。」
常典史蹙眉打量她半晌,突然問道:「張承運與你是何關係?」
「張承運?」沈虞不解,「張承運是誰?」
常典史見她不似說謊,這才又坐回去。此時臉上不復之前浪蕩的模樣,倒是神色鄭重起來。
關於年昌縣牢裡關押的這兩個人,此前有人悄悄的來找過他,還送了一匣子金條過來,說讓兩人在牢中關個幾年,但又不能傷其性命。他之所以答應此事,倒不是因為那匣子金條,而是來人身後的勢力,正是張承運。
張承運此人,名為商人,實際上與官場中許多人也關係匪淺。此人,他還是年前去參加陳知府壽宴的時候,在宴席上見過一面,彼時他是知府的座上賓,不苟言笑,但凡看人,便始終帶著一股深沉的壓力,莫名讓人膽寒。
張承運既然發話不能謀害兩人性命,想必是顧極眼前的這位。那這位到底是誰?與張承運又是何關係?他親自來要人,自己是給還是不給?
而且更讓他心煩的是,好不容易遇上這麼個俏生生的小公子,倒是不好動手了。
沈虞不知常典史一盞茶的功夫便想了這麼多,她再次問道:「請問,在下的那兩個掌櫃何時能出獄?」
常弘義想了想,拒絕道:「沈公子無需著急,兩人既是牽扯到盜賊的案子,自然還需些時日細細查探,今日,還請沈公子先回。」
說完,他讓人送客。
沈虞又一次回到了澤州客棧,她身心疲憊。原本以為此事簡單,只需她做人證,再將那兩人身契呈作物證即可,卻沒想到困難重重。
傍晚沐浴過後,她倚在窗邊看著遠處的湖泊,深思起來,越想越覺得此事不簡單,之前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只覺得但凡與她沈家案子有關的事,總是阻礙不少。就比如王掌櫃,兩人好端端的經過澤州卻被下了大牢,原本也只是一件丟了路引無足輕重之事。還有今日見的這個常典史,先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到後頭她說明來意之後,臉上鄭重的神色,更是說明瞭此事不簡單。而這個不簡單想必不是指案件,恐怕是指放出王掌櫃兩人並不是容易的事。
可此事退開來看,王掌櫃兩人出獄為何這般難?他們身上即無巨額財產可敲詐,也無其他可利用的東西,唯一的,想必就是林掌櫃身上的帳本,與沈家有關。
之前裴義之也說了,這個帳本極其重要,事關沈家清白的證據。如此想來,阻止這事的人想必也正是因此。
可到底是何人在背後阻止?
那個張承運?
張承運到底是何人?
她今日倒是忘了問一問那位常典史了。眼下,主要的還是要想辦法將王掌櫃兩人救出來,拿到帳本回長安。
可如何救兩人呢?
沈虞思索了許久,之後想了個主意。
翌日,德興酒樓。
沈虞邀請了位陌生男子進了雅間,小二上了幾個菜之後,沈虞敬了他一杯,說道:
「今日邀請劉大人過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沈公子客氣了,沈公子千里迢迢從長安來此,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在下在年昌縣遇到了些麻煩,沈某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