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李厘支線篇)(第1/2 頁)
在外面漫無目的的晃盪直到入夜,李厘才姍姍回到鋒銳營。 鋒銳營外圍石陣之外,薛悅已站在入營必經之路上等候多時。她雖容色如常,但若仔細觀察,仍可從她淡然的神情裡,發現一絲絲的焦慮不安。直到他身影出現,她才眼睛一亮,整個人也放鬆下來,幾步迎上。但剛一走近他身邊,她便察覺到他掩飾不住的疲憊和失意。 一瞬間,如鯁在喉。能令他如此懈怠的,除了那人之外,還能有誰呢?也不知是哀其不爭,還是怨其不專,她眼色一暗,一股微微的酸意自心中升起。 李厘本是難過,但此刻見了薛悅,心情便緩和了些許,聲音也不再那麼沮喪。 “你等很久了?”他抬眼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潛藏的動容。 但看他神色有所緩和,薛悅也只低低嗯了一聲,回應道:“我只是……只是見你去了很久,怕你出意外,就託夜來去打探。沒想到,她還來得及回覆我,你便已經回來了。”她復又抬頭,臉上卻遮不住有些緋意,有心轉移話題,便將他引到隱蔽處,輕聲催道,“……你快說,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李厘卻沒有察覺到她的小情態,只搖搖頭道:“我一路跟蹤白珊瑚,見她與一個女子在密林之中接頭,聽她們言下之意,似乎任青眉和天王幫之外的某種勢力有所聯絡。” 薛悅長眉一蹙:“莫非是凌月王朝的其他勢力?你且將對話一字一句說與我聽。”李厘便將聽到的訊息分享給她。 薛悅聽完,神情間疑惑更深:“她們二人都提到一個義兄,這個義兄到底是何身份,或許可成為扳倒任青眉的一處關竅。你可有繼續跟蹤白珊瑚或者她的妹妹?” 聽薛悅提及此處,李厘想起在那之後的情節,面露愧色:“……沒……我遇上小葉子了……就沒繼續跟下去。” 果然如她所料。薛悅臉上一冷,便不說話。 本就情緒不佳,李厘看她面色不虞,亦是心煩氣躁,尋了個石頭坐在角落,不語。 薛悅見他不言,也不服軟,也不解釋,心下氣苦不已。她站起身來,從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絹冊,擲在他面前,隨即冷著臉轉身進了鋒銳營。 她生著氣,手勁兒也難免大了些。卷冊一拋而出,就飛到了李厘腳下。李厘低著頭,看得清楚,這絹冊的封面上分明寫著三個簪花小楷字——《映雪訣》。 映雪?記得薛悅曾經說過,她家祖傳內功心法,似乎就叫什麼映雪來著。他心念一動,便將書冊撿了起來,藉著星光翻閱。原來薛悅知道自己內力雖強,但對修習引導之法所知匱乏,無法將自身內力使用自如,便暗中將自己家傳內功心法要訣寫下,這才成了他手中一本甚為詳細的筆記。 此刻李厘心中盡是愧疚和感激。這些日子,她一直在他身邊,不說“任勞任怨”,但絕對可說得上一句“不離不棄”。助他修行武學的是她,幫他打探訊息的是她,為他出謀劃策的是她……每天從他早晨醒來,到晚上休寢,一日之中見到最多的人總是她。她與他非親非故,卻為他盡心竭力。人生得遇如此朋友,他豈能不動容? 自己在愛情上不爭氣,也不能遷怒於她。他攥著書冊,遲疑著移步到她的閨房之前。 本是幾步的距離,竟也被他走出了千萬裡遠行的架勢。 薛悅在房中,聽到他的腳步聲,心下一動。可她一想到剛才他那般態度,心下便又是憤懣難平,只面朝牆伏在床上,也不理會他敲門。 李厘敲了幾聲,見她不回應,臉上也掛不住,只好放低聲音:“是……睡了?” 他又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有反應,無奈,嘆了口氣:“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他剛轉過身要回房,忽聽得吱呦一聲自身後傳來。他忙回過身,卻見房間窗戶大開,薛悅站在窗前,神色冷淡。 李厘見她不說話,心下有些慌亂。 如今看到她似乎生了氣,自己心裡又怎麼能好受?只是他向來不善言辭,也理解不得她的情緒變化,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我來是……” 他其實有心想要說些解釋的話,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折磨自己半晌,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