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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自己更衣,但有些動作——比如穿褲子、綁鞋帶——很折磨人。有了阿多幫忙,做起來就快多了。任何事只要教過一遍,他就能靈巧地完成。他雖然力量驚人,動作卻十分溫柔。“我敢打賭,你本來也可以當騎士。”布蘭對他說,“若非諸神奪走了你的智慧,你一定會是個偉大的騎士。”
“阿多?”阿多眨眨那雙天真無邪的棕色大眼,一臉茫然。
“是的,”布蘭說,“阿多。”他指指牆壁。
門邊的牆上掛了一個籃子,用柳條和皮帶緊扎而成,上面挖了兩個洞以讓布蘭的雙腳伸出。阿多將手伸進揹帶,並把寬皮帶緊扣在胸前,然後在床邊蹲下來。布蘭抓住牆上的鐵把手,搖晃軟弱無力的雙腳,放進籃子,伸出足洞。
“阿多!”阿多重複一遍,站起身來。馬僮高近七尺,騎在他背上,布蘭的頭幾乎要碰到天花板。出門時,他刻意壓低身子。有次阿多聞到烤麵包的香味,便朝廚房奔去,把布蘭的頭撞出一個大洞,為此魯溫學士還幫他縫了好幾針。後來密肯從兵器庫裡拿了頂生繡的老舊頭盔給他,這盔連面罩都沒有,大小瓦德每次見了就大力嘲笑,所以布蘭很少戴。
他雙手擱在阿多肩頭,兩人慢慢步下螺旋梯。外面的較場傳來陣陣劍盾交擊和馬蹄轟鳴,在他耳中都成了悅耳之音。我只看一眼,布蘭心想,飛快地看一眼就走。
白港的貴族們將帶著屬下的騎士和教頭在上午操練,在那之前,校場屬於他們的侍從。他們的年紀從十歲到四十不等,布蘭好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想得心口隱隱作痛。
庭院裡立了兩個矛靶,每個皆以堅固的支柱為主幹,撐著一根迴轉大梁,梁的一端是盾牌,另一端是加墊的撞槌。盾牌漆成紅金兩色,象徵蘭尼斯特的獅子被畫得歪七扭八,且早被首輪上場的男孩刺得凹痕累累。
坐在籃子裡的布蘭剛一現身,立刻吸引了陌生人的目光,好在他早已學會忽略容忍。他告訴自己,至少他視野良好,在阿多肩上的他比任何人都要高。他看見瓦德兩兄弟正準備上馬。他倆從孿河城帶來上好護具,閃亮的銀鎧甲,上鏤藍花。大瓦德的頭盔是城堡形狀,小瓦德則在盔頂繫上一串灰藍相間的絲帶。他們的盾牌和外衣也不相同,小瓦德的紋飾分成四份,除了佛雷家雙塔外,還有外祖母克雷赫家的斑紋野豬和母親戴瑞家的農人。大瓦德的四份則包含了布萊伍德家的鴉樹和培吉家的雙蛇。想必他們對榮耀求之若渴吧,布蘭一邊想,一邊看他們端起長槍,我這個史塔克能希求的卻只有冰原狼。
他們的灰斑戰馬行動靈敏,體格健壯,訓練有素。兩人並肩衝向矛靶,利落地擊中盾牌,並在撞槌轉過來前抽身跑開。小瓦德刺得較狠,但布蘭認為大瓦德騎得比較穩健。如果能和他們一較高下,他寧願捨棄無用的雙腳。
小瓦德拋下斷裂的長槍,瞥見布蘭,便勒住韁繩。“喲,這匹馬可真醜!”他對阿多說。
“阿多不是馬,”布蘭道。
“阿多,”阿多說。
大瓦德跑到堂弟身邊,“是啊,他不比馬兒聰明,大家都知道。”幾個白港來的小夥子互相推擠,笑出聲來。
“阿多!”阿多一臉笑容,看著兩個佛雷家的男孩,對他們的嘲弄毫不知情。“阿多阿多?”
小瓦德的坐騎嘶了一聲。“你瞧,他們在聊天呢。說不定‘阿多’就是馬語中的‘我愛你’喲!”
“佛雷,你給我住口!”布蘭只覺血氣上湧。
小瓦德輕踢馬刺靠過來,撞了阿多一下,使他退後兩步。“我若是不住口,你又待如何?”
“小心他放狼咬你,堂弟。”大瓦德警告。
“隨他來啊,我就想弄件狼皮披風。”
“夏天會一口咬掉你那顆豬頭。”布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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