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希望(第1/3 頁)
周應川一大早給學校請了假,新租住的房子就在學校後面的小區,方便他接送許塘,不用像以前一樣,每天要起個大早往返兩趟公交車。
他只交了兩個月的房租,租金比長期租要貴一些,房東跟他說,要是他長租,每個月可以再給他便宜三十塊,周應川說不用了。
等許塘吃早餐的時間,周應川拿著廠裡打包剩下的泡沫板把房間裡危險的邊邊角角處理了,帶著許塘熟悉了一下,他就準時回到了廠裡。
王兆興昨晚在樹林子狂奔了一夜,一大早渾身像被幾大刀卸成了塊兒,和老婆報了平安,他撐著痠軟打顫的腿到了廠裡,一邊擔心周應川咳血的事,可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一邊又擔心工人搞不好發貨的事,那可是他翻身的命。
他抓了把頭髮,沒想到剛走進廠裡,一抬眼,就看見周應川站在廠房前頭。
他正在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人清點、發貨,看見王兆興,他遞來一份合同。
“王老闆,合同我已經翻譯好了,鄭老闆留下的那邊公司的國內聯絡人我剛才也打電話確認過了,他們已經匯來了第一筆貨款,三十萬,還有昨夜的損失情況…”
那點損失已經不算什麼了,王兆興驚訝無比地看著手裡的這份外文合同,裡頭他最關心的約定付款時限、方式,和退貨率等等周應川都已經幫他翻譯且細心地標註好了。
“你、你怎麼來這麼早,應川,你沒事吧?昨晚在醫院你去哪了?”
“我沒事,只是嘴裡有些傷口,已經止血了,昨晚我有些擔心我弟弟,他眼睛看不到,我不去學校,他會擔心。”
貨太多了,那邊的師傅又在叫周應川了,王兆興臉上充滿著訝異與震驚,他拿著合同,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周應川。
他嘴角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但他的脊背依然筆挺,就像沒什麼能夠折彎它,幾個裝貨的師傅沒見過這麼貴的貨,一時亂了,回頭來找他,他也不會向王兆興從前的那些經理一樣發火罵人,他只看一眼車牌號,似乎幾大車長串的清單就在他腦中…
他站在那兒,不急不亂,彷彿昨夜驚險的攔車、搶劫、燃火、甚至單槍匹馬地殺出重圍…這些換個小年輕都得吹噓上三天三天的故事,在他眼裡都不過只是些落在肩膀上的塵埃。
一夜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掃去了,他已經在太陽昇起前又計劃好了新的一天,並且付之行動了。
安排發完貨,王兆興還是不放心,他壓著周應川去醫院重新拍了片子,化驗了血,醫生說是輕度的肺部挫傷和肋骨骨裂,幸虧他年輕,底子好,要是換個年紀大的,幾棍下去就得交代了…
醫生交代這種傷就是得靜養,不要吃辛辣,最近也不要從事重體力勞動,開了藥,王兆興對他說,讓他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工資,說這批貨如今有了定數,他還有件大事想要周應川幹…
周應川說好,他休息三天。
王兆興一愣,說,三天怎麼夠?你這樣你爸媽也要擔心…
周應川沒有回答他第一個問題,他只是說,謝謝王老闆,休息三天很久了。
他走的時候,王兆興又想起昨夜他回頭望見的那那一幕沖天燃燒的火舌。
憑心而論,換做二十年前,讓他和周應川對換,他也沒有那樣冷靜又敢搏得頭腦,能在那麼危急又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謀劃反擊,留好退路…
無他,誰的命都只有一條,而在那個當口,任何一刻的猶豫與慌亂,都足夠錯失時機。
趁著休息,周應川帶許塘去了培江的服裝市場,買了新的外套和鞋子。
培江沒有專門的商場,只有開在火車站旁邊的小服裝市場,人很多,許塘挑了新的外套、褲子,和鞋子,為什麼說是挑呢,因為周應川會跟他說衣服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