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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九天,美麗的很。可是她也羽化了近十萬年了。
於是我想來想去就覺得很幸運,儘管我沒有族人,沒甚親人,沒什麼風華絕代一舞傾城的前輩教我禮數,可好在我有師父。
師父待弟子極好,待我自然也極好。據著八百年歸一次崑崙山的大師兄說,師父是四野八荒難得的好師父,肯收留孤兒,肯教徒弟,且男女不限。夜裡睡不著的時候,總覺得我是拿鳳凰一族的所有的幸運來給師父當了徒弟,或者是鳳凰全族的堙滅才給了我這個機會。
可縱然師父待我極好,他也並不能陪著我受著天雷業火。鳳凰涅槃,與其說是重生不如說是挑選種族之中強壯的,加以培養的一個方法。為了防止作弊或者是上天對凰族偷天之意的懲罰,凰溟道異常兇險。若是凰族,站在裡面三個時辰之內就會受到天雷業火的灼燒;若不是,則萬火焚身。縱使你是上古神仙法力高深,一念花開一念花謝,也難逃凰溟業火。我站在凰溟道上的時候,師父隔著結界摸了摸我的腦袋:“不要怕,若是覺得自己挺不過去了,便吹響手裡的這個骨哨,師父便立刻去救你。”那手很溫暖,師父的眼神也無比和善。當時說好了要來看我笑話的九灼倒是不在,師父也沒有帶二師兄來,於是當時目之所及就只有師父一個人。
我顫著音兒答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盯著這陰沉沉的天。我不知道當初那些先輩是如何挺過這天雷業火的,同樣的五百歲,按九灼的說法,那些祖宗的修為已極好了,他言辭中頗有些世風日下的意味兒,我便十分忐忑。
熟悉的很,先是三道天雷,從頭頂正中央直直的劈下來,渾身都肌肉關節無一處不截斷又癒合。再是從腳底而生的業火,陰鷙鷙地燃著了暴露的每一寸面板。
生不如死。
初初,三道天雷劈完我晃了一晃,勉強還能站上一站。足底業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了,就著荒涼的長滿野草的土地打滾。業火燃著了我的頭髮,我的外衣,我的面板以及我身邊的每一寸枯草。勉勉強強睜開眼睛,卻見滿天遍野都是藍黑色躍動的火苗,沒有活路可逃。
我忍不住疼痛化回原身,眼見著自己被這天雷業火燒的越來越小,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翎羽被燒的蜷縮成黑色的一團一團。大概就那麼死了吧,我最後快要死的時候想。
我抓著的唯一稻草是師父他會來救我的,師父不會讓我死。那枚骨哨被我死死的握在掌心,我一度忍不住想要去吹響它,直到最後沒有力氣把它放在嘴邊。
最後的印象是師父踏著三界真火而來,步步蓮花,步步火光,也步步死亡。
我抱著這樣的意念忍受著夢裡一遭又一遭的天雷業火,我心心念念想著師父。師父總會來救我,無論是凰溟道還是無妄海……
然而,自始至終。
都沒有人。
師父他死了。
是誰在說話?!我茫然的睜開眼睛,空空蕩蕩的凰溟道,枯草燒的吱吱嘎嘎。
沉辭死了。
是誰在說話?!
沉辭死了。
……
猛然驚醒。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我的一顆巴掌大的鳥心不由得抽了抽,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湊的極近,兩隻明眸貼著我看。
明明是膚白貌美的形容,將將貼著我的鼻尖。我卻覺得哪裡不太對。
倘若我是在夢裡罷,見不到師父便見不到了,七八萬年大概我的心裡也放下了,可為何平白的冒出這個唇紅齒白吊兒郎當的小仙來。細細看去這小仙兒倒有幾分眼熟。倘若這不是夢裡罷,有九灼在這,小仙兒不應該進的來擾我清夢啊……
我不得不警惕的按著衣襟順著樹幹往後退了退:“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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