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異兆發悲音(第4/7 頁)
賈珍的心思可不在射箭上,過了一兩天,就慢慢以休息胳膊養力氣為由,晚上偶爾玩玩骨牌,賭個酒喝,到後來就漸漸開始賭錢了。現在三四個月過去了,竟然賭錢比射箭還多了,公然擲骰子、開局設賭,晚上賭起來了。家裡的下人也能跟著撈點好處,都盼著這樣,所以就成了風氣了。外面的人一點都不知道。最近邢夫人的弟弟邢德全也特別喜歡,所以也在裡面。還有薛蟠,本來就是個喜歡送錢給人的主兒,看到這個能不開心嗎。邢德全雖然是邢夫人的弟弟,但是為人和邢夫人可大不一樣。這個邢德全就知道喝酒賭錢,眠花宿柳,花錢大手大腳,對人沒什麼心眼,喜歡喝酒的他就親近,不喝酒的他也不巴結,不管是主子還是僕人,他都一視同仁,沒有貴賤之分,所以大家都叫他“傻大舅”。薛蟠早就出名是呆大爺了。今天這兩人湊到一起,都喜歡玩“搶新快”,覺得這個又爽利,就又找了兩家,在外間炕上玩“搶新快”。別的還有幾家在當地的大桌子上玩“打公番”。裡間還有一些文雅點的,在玩骨牌打天九。在這兒伺候的小廝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孩子,成年男人到不了這兒,所以尤氏才能偷偷到窗外偷看。裡面有兩個十六七歲的孌童是專門伺候酒的,都打扮得粉妝玉琢的。今天薛蟠又輸了一把,正生氣呢,幸好第二把擲完,算下來不但沒輸,還反過來贏了,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賈珍說:“先停一下,吃點東西再玩。”然後問那兩處怎麼樣了。裡頭打天九的,也都算好賬等著吃飯了。打公番的還沒算完,不肯吃。於是大家也不能催,就先擺了一大桌,賈珍陪著吃,叫賈蓉晚點陪那一起。薛蟠高興了,就摟著一個孌童喝酒,還叫把酒拿去敬邢傻舅。傻舅輸了錢,正沒心情,喝了兩碗,就有點醉了,怪那兩個孌童只圍著贏家轉,不理他這個輸家,就罵道:“你們這兩個小兔子,就知道巴結贏家。天天在一起,誰的好處你們沒撈到,就因為我這一會兒輸了幾兩銀子,你們就區別對待了。難道以後就沒求著我們的時候了!”眾人看他喝醉了,就趕緊說:“就是就是,他們這風氣可不好。”然後就叫:“快敬酒賠罪。”兩個孌童都是有套路的,趕緊跪下敬酒,說:“我們這行就這樣,師父教的不管遠近厚薄,只看當時誰有錢有勢就親近誰,就算是活佛神仙,一旦沒了錢勢,也不用理他。況且我們又年輕,又幹這個,求舅太爺體諒我們,這事就過去了。”說著,就舉著酒跪在地上。邢大舅心裡雖然軟了,但是還裝著生氣不理他們。眾人又勸道:“這孩子說的是實話。老舅您向來憐香惜玉,今天怎麼這樣了?您要是不喝這酒,他們兩個怎麼起來呀。”邢大舅忍不住了,就說:“要不是你們說,我才不理呢。”說著,就接過來一口喝乾了。又倒了一碗。這邢大舅喝了酒就勾起往事,醉了就開始說真話了,拍著桌子對賈珍嘆道:“怪不得他們都把錢看得那麼重。多少世宦大家出身的,一提到‘錢勢’二字,連親骨肉都不認了。老賢甥,昨天我和你那邊的令伯母賭氣,你知道不?”賈珍說:“沒聽說呢。”邢大舅嘆氣道:“就為錢這混賬東西。厲害,厲害!”賈珍知道他和邢夫人關係不好,每次被邢夫人嫌棄,就會抱怨,就勸道:“老舅,您也太散漫了。要是隻管這麼花,能有多少夠您花的。”邢大舅說:“老賢甥,你不知道我邢家的底兒。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還小,啥都不懂。他們姊妹三個,只有你令伯母先出閣,家裡的財產都被她把持著帶來了。現在二家姐雖然也出閣了,可她家也不寬裕,三家姐還在家裡,一應用度都是這邊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我去要錢,又不是要賈府的,我邢家自己的錢就夠我花了。可就是拿不到手,所以有冤沒處訴。”賈珍看他酒後嘮叨,怕被人聽見不好,連忙用話岔開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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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尤氏聽得真真兒的,悄悄對銀蝶說:“你聽見了吧?這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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