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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 蘇恪沒有說話,認真的傾聽著。
顧薏便接著講了下去:「說起來,我的家庭也許和其他千千萬萬的家庭差不了多少,甚至條件更好一些,因為我家很有錢,從小不愁吃穿,生活很優越,但我卻絲毫沒有感到幸福,相反壓抑痛苦的常常想到死,我媽媽很嚴厲,從小生出來,她就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同時也在嚴厲的管教著我,就因為我的手指長的比一般小孩長,所以她就認為我繼承了爸爸的天賦,是個彈鋼琴的好料子,就從五歲開始培養我,一天之中有十個小時是在鋼琴前度過的。」
她說到這裡,表情有些陰鬱,似乎想起來什麼不好的往事:「人們常常說,只有嚴厲的父母才能培養出優秀的孩子,這句話也許有一些是對的,但這樣培養出的孩子,無疑都是有嚴重的心理問題,有些也許當時沒有發現,但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會慢慢顯露出來,並且終其一生,我在十多歲的時候就有了焦慮症的表現,卻一直得不到醫治,有時候整晚整晚都睡不著。」
「那麼你的爸爸呢?他在家庭教育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呢?」蘇恪忽然發問,看起來情緒並不好,眼裡有些看不明白的情緒。
「爸爸?」顧薏有些茫然的想了想:「他的存在感很弱,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他是一個鋼琴家,從我很小開始就到處飛來飛去的演出,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連家長會都沒給我開過一次。」
「所以你家可以說是很典型的國內家庭模式,喪偶式育兒,父親角色缺失,而母親的控制性較強。」蘇恪總結道。
「對。」顧薏承認了他的說法:「只不過我家更嚴重一些罷了,我弟弟也是這種模式的受害者,自從我放棄鋼琴開始,媽媽就把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是我的替身,過的是我之前過的日子,我卻沒辦法阻止。」
她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今天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說給你聽,包括家裡的一些隱私,只是為了讓你能夠理解我,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遭遇,讓我的思維方式與別人有些不同,以前我們兩個並未深交,所以我沒有對你說過這些,但就在最近,我發現你已經漸漸侵入了我的生活,所以我必須做個了斷。」
蘇恪見她神情漸漸嚴肅,便也預感到了什麼,眼眸暗了暗,他點點頭:「你說吧,我聽著。」
「我是獨身主義者,我很討厭家庭,之後也不會結婚,所以我們沒有可能,以後,也就不要再見面了,即使見了,也還是裝作陌生人比較好。」
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她說出這些話後,兩個人都久久的沉默,直到身體都隱入黑暗。
「好,我知道了。」蘇恪終於開口,他的嗓音低沉,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但是你有沒有發現,當你向我說出這些的時候,就已經代表著,你同樣也對我動心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顧薏抿了抿嘴唇。
「你這麼優秀,之前一定有過很多人追吧?你拒絕他們的方式是怎麼樣的呢?也會這樣向他們講述自己的經歷嗎?」
「不會。」顧薏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一些發澀。
「有時候,人最難看透的,就是自己的心。」黑暗中,男人繼續說道,他似乎輕嘆了一聲,又似乎不是:「但我又不忍心強迫你,所以,我尊重你的意見。」
他說著發動了車子:「好了,送你回家吧,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把新地址報給他後,兩人一路沉默著到達了目的地,在樓下停下,他先下車人繞到副駕替她開門。
顧薏低頭出來,朝他點點頭之後,往前走去。
後頭忽然有腳步聲傳來,她剛剛停止腳步回過身來,身子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帶任何曖昧色彩的,他輕輕地擁抱了她。
抬手溫柔地摸了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