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復得(第1/2 頁)
當愛意太過深刻,便會衍生出無法化解的執念。那些記憶會如同滲入骨中的劇毒一般,不斷地刺痛心臟,腐蝕靈魂,極致的痛苦繼而生出衝不破的魔障,而這魔障終其圍困人的一生。這或許就是文人口中所說的:年少不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吧。
英雄難過美人關似乎成為世人眼中的默定俗成,這些年間但凡留京,總會有諸多“巧合”環繞自己身旁,承載各方心思的媚骨尤物更是常態,早已度過良善純真的楚猙亦學會了逢場作戲。
可是隻有這一次,還未等到摸清秦君寧究竟是何方勢力的有心安排之前,他卻已然失控……足見對方心思實在深沉,想來對他過往曾經都是細細研習透了的,清瘦英氣、舉止形態甚至連年歲都與初見時毫無二致。
萬籟俱寂下,他該要嘲笑這女人的胡言亂語,甚至也可即刻命人將其拿下,數種酷刑施加,不愁問不出實話。
“求大人,不要……”匍匐腳邊的那具纖瘦身體,抓住衣襬的手指骨節發白,像是用盡她的全部力氣,她定清楚此舉並沒什麼作用,便是身體在瑟瑟發抖也不肯鬆開,原來那兩人對她竟會如此重要。
即便楚猙事先在心中有過各種猜想,也沒料到會是這種匪夷所思的答案。斟酌許久,終是艱澀吐出:“你說你是江寧,有何憑證?”
沒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秦君寧緩緩抬起了頭,她不確認楚猙對她的回答信了多少,對視中,只在對方眼中看到那個狼狽的自己。若能以性命換得阿奴牛叔的平安無恙,還是死在他的手下,她……甘之如飴。
“不知大人想要什麼憑證?”秦君寧靜靜看著楚猙,過往種種走馬燈般從她眼前閃過,她曾自認能做到身處局中,守心其外,可有些人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提醒她在自欺欺人,即使不屬於她,但遇見了也挺好的。
沒有等來任何回答,還是秦君寧先開口:“……後山獵場廢棄土坑……西北駐地營帳……”憑證就是有也並未帶在身邊,只能提及一些只有兩人知曉的往事。對於為何會成為秦君寧,她仍解釋不清,睜眼變成一個素昧平生之人並不是以她之力所能控制的。
留意到楚猙面上狠絕悄然褪去,秦君寧小心鬆開抓住衣襬的手,未等他發話之前,她也只敢跪立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楚猙總算回過神來,艱難扯動嘴角想要出言譏諷這個女人莫不是腦袋被門擠了?卻在對上那雙清亮卻不夾雜一絲情緒的眸子時,他卻恍然發覺此刻他竟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不由自主伸手想要將她攙扶起身.......欲要抬手的當下,他又猛然壓下一切不該有的情緒,決然將手背在身後,他在做什麼?難不成真是信了她不成?可又怎麼解釋她將一切都說得那麼有理有據,因為有些事只有她會知道。
盯得久了,江寧、秦君寧的身影竟在他眼前徹底重合,靜默中,緊繃的手臂在隱隱發抖,藏於身後的雙手也緊握成拳,掌心疼痛提醒著楚猙這一切並不是夢。
“我曾想過若是當初死在懸崖之下,或許之後慶國公一事就不會是由我出手,更不會……無論如何終歸是我刻意接近、欺瞞在先,今日既被大人識破,江寧不敢奢求大人原諒,是生是死任由大人處置,只求大人不要動我身旁親近之人。”
就好比此刻,她明明自稱江寧,可是他的阿寧從來不會叫他什麼“大人”……即便被挑逗急了眼,也只會追在身後扯著嗓子喚他全名……再說親近之人?明明她親口對他說過:這世間除了他,她再沒有什麼親近之人了。
“夠了!”楚猙生硬開口,喉結滾動之後,艱澀說道:“起來。”
什麼?秦君寧怯怯仰起頭,透過朦朧淚眼努力想要辨清楚猙此刻的神情。
“我讓你起來!”像是見不得她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楚猙再忍不住親自彎腰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