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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她著了一場風寒,在床榻病了半個月,心也跟著疼了半個月。
再後來,等身子好的時候,心也跟著好了,再沒疼過。
就比如現在,每回聽佩青她們在院子裡罵宋姨娘,罵狐狸精,她就跟沒事人似的,有時還能啃著瓜聽個趣兒。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把日子過成了這樣,過得沒心沒肺,也過得沒滋沒味。
徐嬤嬤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嘴,隨後遞給佩秋一把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囑咐道:「日頭大,別曬久了,免得像上次那樣回來後中暑,折騰了許久才好。另外,到了午飯時辰要記得」
她話還沒說完呢,另一個小丫鬟就匆匆跑進來,臉上眼淚汪汪的,「嬤嬤,您快去看看,芷瓊院的丫鬟硬要說燕窩是她家姨娘的,可那燕窩明明是您今日從庫裡拿出來給奴婢燉的,奴婢只出了趟恭回來,就見她們已經把燕窩端走了。奴婢追上去理論不過,還被蓮瑩推了一把。」她將纖細的胳膊露出來,上頭有一道血痕,在白嫩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沈虞淡淡的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倒是佩秋聽了很不岔,「芷瓊院的那些賤蹄子真是皮癢了,連小姐的燕窩都敢端走。」看著那小丫鬟胳膊上的傷怒其不爭的剜了一眼,「你就沒手沒腳?不會也推回去?」
佩秋和佩青一樣,都是沈虞從杭州帶過來的丫鬟,已經貼身服侍她多年。佩秋性子烈,若是她遇到這樣的事,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打回去,做事風格很對她胃口。
「無非是仗著幾分恩寵罷了,一個妾室也敢如此囂張。」
她話才說完,就被徐嬤嬤杵了杵胳膊肘,隨後立馬禁聲。
「沒事,先吃飯,我餓了。」沈虞洗漱過後,徑直去了飯桌前坐下。
徐嬤嬤見了,嘆了口氣,出分吩咐人擺飯去了。
吃過早飯後,沈虞活動活動筋骨,從多寶閣上取下一把蒲扇,站在門口噗嗤噗嗤扇起來。
佩秋聽見動靜,從偏房探出頭來,隨後回去趕緊放下碗筷出門。
「小姐吃好了嗎?」
沈虞問,「你吃好了?好了就走吧。」
「好了,小姐稍等。」佩秋進屋子拿了帷帽戴在她頭上,遮住烈陽。
經過水榭的時候,沈虞停住了。
佩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見被風吹起的白色帷幔裡頭露出個妖妖嬈嬈的身影,臉色立馬沉下來。
早上還跟她家小姐掙燕窩,這會兒又來搶佔她家小姐的地方。她氣不過,上前去要將人趕走。
沈虞安靜的在外頭看著。
「這裡是我家小姐待的地方,什麼時候準許你來了?」
裡頭的人正是芷瓊院的宋姨娘,自從進府以後很是得公子的寵愛,對於沈虞這個正室夫人也完全不放在眼裡。沈虞吃什麼,她也要吃什麼,沈虞穿什麼她也要穿什麼,公子都從未拒絕過她,日子過得舒心愜意。唯一一點就是,這個沈虞兇悍得狠,每回對上都吃力不討好。
就比如這水榭,又沒寫誰的名字,憑什麼她沈虞來得,她就不能來?
宋姨娘笑了笑,說道:「喲,誰規定了不準其他人來的?」
「這是我家小姐慣常歇息的地方。」
這裡臨水,又四面透風,很是涼快,平日沈虞沒事做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躺上個把時辰打發時間。
「那還真不巧,今日被我佔了。」宋姨娘掀開帷幔瞧出來,見沈虞站在外邊,她捋了捋衣裙站直身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姐姐何須這般小氣?我也只是來此歇涼罷了。」
她今日為何敢這般挑釁沈虞?無外乎昨日生辰時,那人賞了她許多衣裳首飾,又給她在院子了擺了兩桌席面慶賀,仗著這份寵愛,便來耀武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