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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物質金錢,而是感情上的溫和。
李素那時並沒正面見過顧存松,只是從顧良辰的敘述中瞭解到他這個其實很孤傲的外甥,就像看到了少年時候的自己。
那段時間,有李素在旁提點,顧良辰與顧存松的關係倒是非常緩和。
後來他與顧良辰的關係直轉急下,雙方都沒有精力與心情去照料顧存松。等李素被迫從英國回來,正式認識顧存松的時候,這孩子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好看而倨傲的少年,脾氣比小時候壞了不止一點,刻薄驕傲又毒舌。顧良辰意識到外甥變成這個樣子之後,一個頭兩個大,已經完全管不住他了。
其實顧存松還是很優秀,富家子弟的壞毛病從來都沒有沾染,學習成績優異,其人英俊桀驁,舉手投足都有世家子弟無可挑剔的風範。
顧存松的叛逆與很多年輕孩子的叛逆不一樣,很多年輕男孩的叛逆是以墮落為前提,作奸犯科,花天酒地,提前體會成人那光怪陸離的世界。
而顧存松從來都是以試探底線為前提,他無論在學業還是在外貌家世上,都有無可挑剔的好資本,卻偏偏不肯走註定最簡單最容易成功的路。
他有極強的自制力與極其堅定的主意,只要是對自己有益的事物,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還是興趣,都會安排的妥妥當當。可是,他會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買回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看過之後覺得無趣,一砸了之;也會在賭場豪賭千萬,不為上癮,只為和一個看不順眼的人爭一時之氣;更像現在,放著顧氏太子爺不做,偏偏大張旗鼓的去搞流行音樂,組建樂隊。
其實這些事情,以顧氏雄厚的家底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顧存松在任何不靠譜的事上都沒傾注過執念,玩過就算,從不沾染,可是偏偏每件事都這麼不出格還踩住顧良辰的接受底線。
顧良辰鬱悶無處發洩,每次遇到這樣的事,都只能數落一頓顧存鬆了事,可是這治標不治本,顧存松過耳就忘,下一次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倒是李素早就看出顧存松的意圖。某次,顧存松自作主張,在一個慈善晚宴上,捐了一個顧良辰收藏多年的乾隆官窯青花瓷瓶用於拍賣。那個青花瓷是顧良辰的愛物,精心收藏了多年,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捐出去的東西要拿回來是不可能的,顧良辰再霸道任性,也丟不起這個人,因此氣的大發雷霆又無可奈何,面對李素還滿腹牢騷。
李素被他吵得滿心厭煩:“多大的事兒,你越生氣你外甥越覺得得逞,你有喜歡的東西,他沒有?小孩子記得難受才會漲教訓。”
顧良辰醍醐灌頂,照著李素的提點以牙還牙,果然整治了顧存松一次,心情舒暢,再見李素,只覺找到了無法無天囂張外甥的真正剋星,又故意拿了幾件顧存松的事情試探,果然每次李素的建議都一語中的,更覺李素是管束外甥的最佳人選。
顧存松十三歲生日是在顧氏旗下最豪華的酒店辦得,顧氏太子爺的生日,風光無限名流雲集,顧良辰帶著李素一同出席,席間特意向顧存松介紹:“這是顧氏現任總經理李素先生,你叫老師也好,叫李叔也行,從此以後,由他一手教你,他可以管你的任何事,即使打你罵你也都是我的授意,你忍得了要忍,忍不了也要忍,聽懂了麼?”
李素沒想到顧良辰來這一手,顧存松更是氣得當場離席。
只有顧良辰我行我素,無視顧存松的抗議,當真讓他什麼事都去找李素。
李素一直把這件事當做負累,而如今,這樣一問,把顧良辰都問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李素要做什麼,可是他當初也從沒質疑過這個決定,嘴已經先腦子一步作出了保證:“作數!我說的話,從來都作數。”
李素點點頭,微微闔眼,倚在車窗上,神色因背光產生淡淡的陰影:“作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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