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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其實很想問他後來怎麼又哭了,但他今天這狀態實在不方便說太多話,為了不讓他覺得自己逼他,便一直忍了沒問。
不過看喬映這樣子,他好像確實跟自己有話說,江肆也就沒攔著。
喬映起身問他:「學長要進來參觀下嗎?」
江肆也不跟他客氣:「嗯,好。」
喬映家三室兩廳,裝修雖不奢華但也不簡陋,一開門的玄關牆上就掛了不少照片,大多是一家三口的合影,也有他小時候的單人照,看得出是家庭很幸福的孩子,在爸媽的精心呵護下長大的。
喬映帶他進了自己房間,開啟書櫃,從最上面那層櫃子上拿下一個相框給他看。
這不是家庭照了,照片上只有兩個男孩子,一個約莫七八歲,是喬映,另一個十四五歲,眉眼輪廓生的秀致,和長大後的喬映也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哥。」
「我小時候看牙比現在還不乖,總是哭鬧,那會整過一次牙,就是哥哥陪著我做的手術,他也是全程緊緊拉著我的左手,我爸媽工作很忙,後來再去看牙科,如果需要手術,不管多大,他都會在我身邊。」
他說話語速第一次放的很慢,江肆也沒說話,不像有的男生房間那麼亂,他的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面積本就不小,則更顯得空曠,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在靜謐的環境裡悠悠迴響。
「再後來,他死於一次意外。」
江肆仍面色如常,瞥了眼喬映。
眼眶沒紅,語氣也沒變化,淡漠地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江肆又看向他的手,沒有揪著衣擺,看起來確實沒有在感傷,不需要安慰。
但江肆還是上前一步,攬過他的肩把他帶進懷裡,上下順著他的後背。
喬映渾身一顫,想掙開,可江肆的懷抱讓他很安心,本能地他不想抽離。
「他死後我就擔心要是以後看牙沒人陪了怎麼辦,萬一爸媽也沒時間呢,所幸之後也沒再出過岔子讓我犯難,直到最近」
「所以今天你抓住我時我——嘶!」喬映的麻藥勁其實已經過了,但許是之前手術時就疼過,這第二波疼並沒有很快回歸,他說了大半天話才發作。
江肆適時放開他:「你坐下把消炎止痛藥吃了,我給你冰敷。」
喬映其實很感謝這疼痛打斷了他的話,因為他當時的心理在江肆看來或許會有些矯情。
看到江肆進來,喬映條件反射般做出了想讓他抓住自己的反應,但很快也意識到,江肆不是哥哥。
只是他明明都已經放了手,江肆卻及時主動抓住了他。
就連小時候讓哥哥陪著都是他自己提的要求,而這次無需他說一個字,江肆便明白了。
那一瞬他毫無預兆地破防了。
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但很多時候人在下意識的反應往往就能反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騙不了人。
喬映吃過藥,江肆拿著毛巾回來給他,他向來就不是內向的人,讓他不說話的難度堪比登天。
「學長——」
「別說話了。」
「有的話必須得說,而且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喬映手捂著右臉,「謝謝你。」
「學長,我有問題想問。」
「說。」喬映的嘴既然堵不住,江肆也懶得管他,反正自己的提醒義務已經盡足了。
「前天課間你為什麼給我講題啊,你先給他們講,課後再給我講不也行?」
「這樣不好?」
「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雙標之嫌。」
「是你的話,就不算。」
喬映莫名感覺臉熱,不敢細想這句話的深意。
「那吃飯時為什麼又突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