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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把鴿子扔給梓晨,讓他去收拾收拾煮了,梓晨在我和盛澤楠之間來回打量,悄悄問我:「師傅今天可玩得開心?」
我皮笑肉不笑地捏住他半邊臉:「開心啊,師傅好開心啊。」
梓晨白嫩的皮肉被我拉得泛紅變形,總算是發現師傅好像在說反話了,也和我裝可憐博同情。
我不想理這個小叛徒,決定就先晾他一晚上吧,這還算便宜了他。
一頓鴿子湯燉了足足兩個時辰,端上來的時候肉都煮得稀爛,盛澤楠拿湯勺戳戳那化在湯裡軟趴趴的東西,問:「肉呢?」
我質疑我徒弟可以,別人質疑不行,所以我奪過湯勺罵他:「愛喝喝,不喝滾。」
盛澤楠嘻嘻哈哈:「喝,怎麼不喝。」
可是湯還是太鹹了一些,我很給梓晨面子地喝了一口,眼角都在抽搐。梓晨也跟著嘗了一口他的傑作,跑到後池子吐去了。
盛澤楠吃得倒還挺香,好像那幾大勺子與鴿子湯水乳交融的鹽壓根不存在。
我有點難以置信:「你不是不想吃?」盛澤楠滿不在乎,又給自己舀了滿滿一碗:「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想吃了?」
我不禁沉默,好像確實沒說過。
盛澤楠一邊喝湯一邊看我臉色,見我好像沒生氣的意思,說話又大膽了些:「畢竟是阿清獵到的鴿子,可不能浪費。」
我忍不住在心裡給了這嘴賤的東西一巴掌。
梓晨總算是吐完後,清秀的小臉白得和那些塗脂抹粉的閨閣小姐一樣,有氣無力地飄到我旁邊說要去休息。
我點了點頭同意,休息會兒也好,別整一出食物中毒,師傅可沒錢請醫師。
盛澤楠則主動請纓送梓晨回房,兩人不知道嘀嘀咕咕又琢磨些啥,他還順道去了後院馬廄一趟,回來時拎了個燒酒小壺,問我要不要喝。
喝啊,為什麼不喝?我最會喝酒了。
他給我倒上一大杯,又給自己倒上一大杯,要和我碰杯。我端著酒靜看他半晌,仰起下巴,獨自一飲而盡。
終究是沒碰上。
盛澤楠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迷惘惘的失落,我不知道是他眼睛瞎了還是我眼睛瞎了,我寧願是自己瞎了。
酒過三巡,我有些微醺,鬧著要跑到外面去看月亮。
盛澤楠從來不和我犟著做事情,我跑去坐在門檻上,他就把外衫脫下來披在我的肩膀上。
那夜星很亮,我歪頭問他:「你說死去的至親,會不會化作天上的星星,時時刻刻看著人間的親人?」
盛澤楠回視我,很認真地說:「會。」
我自己說出來的話,卻認為他在忽悠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是騙六歲以下的小孩兒的。」
盛澤楠笑起來,他的笑聲很好聽,有著我羨慕的快意和自由:「那你現在和六歲以下的小孩兒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著呢,我高些。」
可能我真的有點醉,竟然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盛澤楠什麼也沒說,靜靜地任我靠著。我閉上眼:「盛澤楠,要是你不叫盛澤楠,該多好?」
迷迷濛蒙要醉去的時候,我看見盛澤楠捧住我的臉。他的聲音好遠,離我好遠,可又滿滿的都是溫柔和依戀。
他說:「阿清,如果我不叫盛澤楠,你就會喜歡我嗎?」
可我是個男人,也永遠不可能喜歡你。我想回應,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
額上傳來溫軟的觸感,盛澤楠說:「可我若不是盛澤楠,便遇不見你了。」
我寧願不要認識你,我想。
宿醉後再睜眼,是梓晨守著我。
他看我醒來,遞來一隻瓷碗,把我的手緊緊抓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