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回(第1/3 頁)
這段故事只當是打住了。不想沒幾日,珍珠做好了飯,和孫氏左等右等也等不見芳哥兒來吃飯。實在急不得了,便對孫氏說道:“娘別憂心,想是哥哥的師傅待見他,留著傳他技藝呢,我去瞧瞧去。”
芳哥兒如今在一家裁縫鋪子裡做學徒。那裁縫師傅脾氣古怪,卻難得有一手好手藝。只是授藝十分嚴格,芳哥兒吃了不少苦,卻也獲益良多。平日裡留在店中晚了也有的,只是從未像今日這般遲過。孫氏和珍珠難免懸心。
聽珍珠這般說,孫氏也著實著急,便道:“我同你一起去,天色不早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出門?”
珍珠聽了也稱是,便服侍了母親穿了補丁最少的一件外出的葛色對襟棉襖兒,繫上一條玄麻裙子,母女兩個方起身出門。
誰知才剛到門口,便見遠遠跑來一個人,氣喘吁吁,竟是孫大舅的模樣。
孫氏奇道:“這個時候,哥哥來做什麼?”
孫大舅好不容易略喘勻了氣,道:“出,出大事了!芳、芳哥兒叫人給打了,如今在那醫館裡,如今只怕是不好了!”
“什麼?”
孫氏一聽這話,便兩眼一翻,厥了過去,可憐珍珠小小的人兒,哪裡支撐的住?還是孫大舅幫著一起往屋裡扶去。待扶至房中,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熱水,好半天才見孫氏氣幽幽地醒轉過來,臉上一點血色也無了。
珍珠哭喊了兩聲,方見孫氏哭道:“我的兒,我苦命的兒啊,竟是天要亡我們母子嗎?”
珍珠也是哭得哽咽難語,卻也是勉強打起精神來,道:“母親先別急,哥哥到底怎樣還不知道呢,咱們在這裡這樣急,哥哥那裡許只是小傷罷了。若是娘哭壞了身子,可讓哥哥怎麼處呢?”
孫大舅聽著侄女的話,心中暗暗詫異,自小他妹夫便甚喜此女,有時甚至更越過了芳哥兒這個嫡長子去了,他從前聽了,只當妹夫糊塗,竟重女輕男。如今看來倒是他眼拙了。這小小年紀,處變不驚,且遇事有條有理,確是比她那個說是老實,實是木訥的哥哥好了數倍了。也難怪她父親在世時這樣疼她。
而孫氏這廂聽了珍珠的話,方才明白此時不是哭的時候,便忙問道:“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芳哥兒斷不是那等惹事的,哪裡竟出這樣的事情了?如今到底怎樣了?”
孫大舅嘆一聲,把事情一一道來。原來那日他接了李屠戶家的賞錢,想說了珍珠給李家,誰知事竟沒成。李家原就是個不講理的,那李家老大那日見了珍珠後,便存了心思,可巧喝了酒,圍的人都是些起鬨看熱鬧無事生非的,便鬧著讓人尋了孫大舅來說親。不想事竟沒成,當下羞惱變成怒。若說原本只有三分心思,此時竟變成十分的了。畢竟這珍珠雖長的好,可終歸還小呢,家裡又有弱兄病母,說是個燙手的山芋也不為過,只是不想這花家從前雖說有兩個錢,但花家家長死後,便敗落了。如今已是窮得飯都吃不起了,竟還端這樣的架子,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呢?
當下便尋思了幾日,孫大舅是個老油條,想尋他的不是也是難的。等了幾日,李家老大便越發惱了,又想起那珍珠的兄長芳哥兒如今在街上那家裁縫店做學徒,當下便上門訂了幾件衣裳,言明瞭三日後拿衣裳。不想三日後來了,試了衣裳,卻說衣裳做得不合身,穿著不舒服,又惱當日給他量身的芳哥兒不盡心,一巴掌就揮了過去,扇地芳哥兒半邊臉立時腫了起來。
芳哥兒今年十二了,卻自小從未捱過打的,況這衣裳做的不合身,改就是了,何必動手。芳哥兒年輕,到底沒忍住,便辨了兩句,說道李家老大“怎地這般沒有道理?”
這下更惹了大禍了。李家老大更來了事兒,道“你既說爺沒理,爺就讓你瞧瞧什麼才是沒理!”說著提拳就來,將芳哥兒狠揍一頓,又將裁縫鋪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