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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到這魚未經去鱗去鰓,更未剖除內臟,皇帝便看都不想看一眼。
只他試探性的往那魚上面一戳,那明明下油鍋炸過的魚,卻仿似活了一樣,突然一個打挺藏入了奶白色的湯內,不見蹤影。
「這,這是為何?」
第32章
皇帝皺眉,問:「難不成呈上來是一條活魚不成?簡直粗鄙不堪。」
裴涼卻道:「皇上容稟,此魚只表皮稍作酥炸去腥,並未傷及脊柱神經,因而食用前,仍可見一觸及逃的鮮活反應,實際並不妨礙食用的。」
「再被這滾燙芡汁浸泡數息,皇上若再看,便是內裡熟透,鮮嫩至極,可以食用了。」
但皇帝哪裡還有食用的心思,一想到這魚的烹製方法就噁心反胃。
便道:「撤下撤下,此物鄙陋不堪,難登大雅之堂。」
說著看向師飛羽:「師愛卿以為如何?」
師飛羽卻也戳了戳面前的那道活炸魚,對那魚驚慌入水的情狀彷彿很感興趣。
頓時便明白了裴涼的意思,於是聽聞皇帝的話,便點了點頭:「粗鄙猥瑣之物,竟置於天下最尊貴之案,確實豈有此理。」
皇帝聽師飛羽迎合自己的意思,奚落於自己的女人,臉色方才好看了一分。
與幾位寵信大臣互換了一下眼神,透露著一股重振威儀的得色。
魏映舒見裴涼的菜被灰溜溜的撤下來,也是心中快意,她看了一眼裴涼。
在天子與諸多重臣面前,如此上不得檯面,更被師將軍親口奚落,這場面,倒是讓她出了口惡氣。
這麼算起來,她屢次被這賤人弄得受一眾平民所指倒不算什麼了,畢竟那些子賤民,又沒法真奈她如何。
在這裡,裴涼可是腦袋岌岌可危的。
接著又上了第二道菜。
魏映舒呈上的是一道烤鵪鶉。
那烤鵪鶉雖個頭不大,但看著皮脆多汁,並不是將鵪鶉製成板串考法,而是整隻完烤。
其形完整,內膽飽滿,全無一般烤鵪鶉皮乾肉柴的缺點,小小一隻鵪鶉飽滿多汁,看著竟然肉感十足。
皇帝見狀,問道:「哦?這道菜看似無甚新意之處。魏廚近日怕不是黔驢技窮了?」
魏映舒知道皇上這是在調侃,笑了笑,上前將那鵪鶉翻了個面。
那鵪鶉看外表竟和裴涼剛才那魚一般,像是還未開膛破肚去下水一般。
但魏映舒用刀叉切開,本就瀰漫著烤鳥類的皮焦肉香之味的空間,更多了一股霸道的濃鮮湧出。
那鳥禽類的烤香與濃鮮混合,形成的嗅覺享受又更上一層樓,讓人聞之胃中瘋狂。
再一看,那飽滿的鵪鶉肚中,緩緩流出湯汁濃厚的各類海參鮑翅,每一樣都裹著剔透晶亮的芡汁,讓人食指大動。
小小一道烤鵪鶉,竟轉瞬間變成如此奢華之美味。
皇帝大笑:「妙,原來內有乾坤,到底還是朕低估了魏廚。」
「這道菜又得名為何?」
魏映舒又看了眼師飛羽,輕聲道:「這道菜,名為暗度陳倉。」
皇帝點了點頭,對師飛羽笑道:「此菜讓朕想到一件事,師愛卿猜是何事?」
師飛羽一副不明所以狀:「聖上心思,微臣不敢擅自揣測。」
皇帝臉上的笑冷淡了幾分,他道:「當初北蠻突襲,愛卿軍中物還未裝點發出。」
「本以為北蠻軍選這節點狡猾偷襲,抗北軍危矣,卻不料愛卿不但堅守住城門,數月之戰,戰報中更是從未要過援兵糧草。」
「朕早知愛卿乃當朝不敗戰神,得愛卿,實乃國之大幸。只是朕也沒有料到,愛卿竟還有做那無米之炊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