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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帶些賭氣厭棄的態度倒是少見,徐朗向來對琳琅的舉動留意,剛才琳琅初見朱成鈺時的顫抖和看朱成鈺時的失神都落在了他的眼裡。心裡終究是好奇的,彷彿有貓爪子在撓,他少見的沉不住氣,問道:“你認識朱成鈺?”據他所知,徐家與朱家並無交往,兩家的子女更不曾見過面。
琳琅道:“我不認識他。”
那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為朱成鈺那張惑人的臉?剛才朱成鈺出現時周圍少女們的抽氣聲他當然聽見了,徐朗也不是瞎子,朱成鈺那張臉確實算得上俊美無雙,琳琅素日裡就看繁花美景麗人,莫不是也被朱成鈺那張臉給迷著了?
那可不成吶!
他頓住腳步,很認真的道:“朱成鈺這個人不是良善之輩。”
琳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呀。”沒想到徐朗也會在背後說人的壞話,琳琅不願再困在朱成鈺的陰影裡,瞧著他那認真的態度,像是怕她識人不清被拐跑一樣,不由一笑道:“他幫著那對兄妹不講道理,肯定不是好人。”
徐朗便放心了,將手一揚道:“六妹妹就是聰明,走,咱們逛書肆去!”
在書肆裡逛了大半日,和沈家兄妹爭執的些微不豫早就煙消雲散,回到客棧住了一宿。次日清晨啟程,第二天擦黑的時候,一行人到得淮陽城外二十里的驛站。秦家早就派了人來迎接,因天色晚了趕不及進城,只得在驛站歇下。
秦家人口相對簡單,琳琅的外祖父秦鐵輝膝下只有一子兩女。兒子是如今的三州知州秦紫陽,長女秦姝嫁在臨近的鄴州,只有琳琅的母親秦綰遠嫁京城,不能時常聚首。
秦綰出閣前就是秦家的掌上明珠,這幾年遠在京城,兩三年裡也未必能見一次面。這回聽了琳琅父女前來,雖然沒有秦綰,秦家老夫人卻也格外重視,派了二管家溫雄親自來迎接。
這驛站既在袁州境內,諸般事務上秦家自然能插手,溫雄心細,房間床榻早就叫人整理了幾遍,比別的沿途用過的其他驛站整潔百倍。
除了溫雄和幾名家丁外,另外還有兩名婆子和兩個懂事的丫鬟伺候琳琅,這等安排叫琳琅覺得暖心。想起外婆和舅母、表哥、表姐來,竟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肋下生雙翼,連夜飛入淮陽城去見他們。
一夜好夢,次日用了早飯,辰末巳初啟程,不過半個時辰便到淮陽城下。
江南地界以袁州最為富庶,而淮陽又是袁州的州府,裡面住著睿郡王、節度使朱鏞和知州秦紫陽三個大人物,加上富商雲集、交通便利,淮陽城之富麗熱鬧,比之京城並不遜色。
馬車入了城門,琳琅迫不及待的挑起車簾一角,熟悉的一切便在眼前鋪展開。河上穿梭的貨船畫舫、街邊叫賣的貨郎小販、兩旁朱門綠戶皆掩在重重綠蔭之下,一重重的院落內房屋鱗次櫛比,是富庶安逸的氣象。她的目光各處掃著,那些胭脂鋪、筆墨店、成衣坊全都是記憶裡熟悉的模樣,甚至……
琳琅驀然搖了搖頭,竟然想起年少時與朱成鈺在河上游船觀燈的畫面。她極力不去回憶,那些情景卻不受控制的浮現——那時他白衣倜儻、紅衫妖嬈,那張臉冠絕江南,溫柔起來的時候叫人沉溺,曾經那樣輕易的敲開她的心扉,蜜糖一樣撫慰她喪母之後的失落疼痛。
可是後來呢?
她用炙熱的真心去愛他、相信他,然後執意嫁進朱家。新婚的幸福過去,便要面對婆母小姑子和妯娌,面對他身邊伺候了多年的通房丫鬟,面對他為了軍政而定下的聯姻。然後才明白,她愛他,一心一意,他卻未必。
愛著的時候熱烈盲目,聽著種種花言巧語,看到的只有百般好處,只想拋開一切去廝守。卻從未深思掂量過他的感情是否真摯,也從未想過將來能否真的白頭偕老——他的家庭、他的責任,那一切枷鎖與重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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