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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人總歸是在我們這裡丟的,人家來鬧也理所當然,等著也不是辦法,隨我去山上找找吧。」
「姑娘。」紫蔻按下了她,「你知道外面什麼情形嗎?許家姥姥鬧得厲害,把玞四爺都驚起了,還沒有個論斷呢,巷子裡的風再刮會子,錦大爺和橋二爺說不定也要趕過來,你就別出去添亂了,許家姥姥不饒人,再把姑娘的衣裳抓花咯。」
「四哥素來偏寵我,逢災遇禍都擋在我前面,我怎麼忍心讓他為難。」
「姑娘,你且放心吧,四爺是什麼人?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您就安生些吧。」
大宅子門前再給添個胡琴鑼鼓,許家姥姥就能登臺唱大戲了,這調門也夠高的,不把人的耳朵磨出血了:「你爹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不想如今發達了就這樣苛待鄉裡,恨我老許家無權無勢被你們欺凌,可憐我孫女有去無回,年紀輕輕就這樣斷送了!」
哭得聲情並茂,罵得入木三分,玞四爺都險些要拍手叫好了,他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前簷下,指尖輕輕梳理著鬢邊兩道龍鬚,即使入了秋的天,一把飛雁的摺扇仍不離手,與他荼白染青花的衫子極搭,舉手投足間滿是玩世不恭的風流態度。這樣的人物本該與才子談頌風雅,與美人並肩月下,怎麼坐在市井巷口,等著潑婦罵街呢。
許姥姥罵了半天,姬玄玞卻不為所動,反而命人送了杯茶出來給她潤口,許姥姥小人之心竟把茶摔了:「少在這裡貓哭耗子,誰知道茶裡有沒有下毒,反正我孫女的事今天得給我老婆子個說法。」
「不是都答應您老去找人了嘛。」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敷衍我的,萬一找不回來呢,那麼大個活人沒了我白嚥下這虧不成?」
「那依您看呢?」
許姥姥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們,一百二十兩銀子…我也不要多,自此之後咱們人財兩清如何?不論人是死是活,找到還是找不到,我老婆子都不再過問了,隨你們處置。」
此時連路人都開始唏噓,一百二十兩買七八個丫頭都富裕,這老婆子真是獅子大開口。
姬玄玞卻只是笑笑:「原來您老是這意思,早說嘛。」他正想應下,不料妹妹聲音從門後傳來。
「不可以!」
☆、第 3 章
姬羅預挽著薄如蟬翼的披帛出來,繡裙迤邐,香肩半露,一時之間不知看痴了多少人。
姬伯謙老爺子晚年得此女,寵得不行,一直視其為掌上明珠,不願她輕易拋頭露面,坊間傳言姬家有位天仙姑娘,堪比西施貂蟬,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不去殃國惑君都可惜了,今日算是趕著了,為飽眼福聽了半天的潑婦罵街也值!
許姥姥乜斜著眼撇嘴道:「這就是預姑娘吧,生得倒也端正,怎麼衣冠不整就出來了,怕不是個狐媚子吧,所以你家老爺才不肯讓你輕易示人,怕丟他那張老臉,緋槿跟在你這樣的主子身邊能學到什麼好。」
「嘴巴放乾淨點!」方才還戲謔不恭的玞四爺此時竟然動怒了,看來妹妹果然是不能觸犯的底線。
「四哥,不打緊。」姬羅預不卑不亢走下臺階,「許姥姥對不住了,若非為了上山找還未凋零的鳳仙花,緋槿也不會失蹤,責任在我,我無可推脫,必將傾我姬氏之力尋找緋槿下落,是死是活我都會給您個交代,許姥姥放心。」
「看來姑娘耳朵不太好使,我方才也說了,只要一百二十兩銀子到手,她是死是活都是你們姬家的事,我老婆子不再過問,姑娘裝聾作啞的莫不是捨不得銀子吧?這麼大戶人家可別讓人小瞧了去。」
姬羅預面色微慍,握在袖子裡的手已不經意地顫抖:「銀子事小,人命事大!緋槿打小就在我身邊伺候,為人恭謹,辦事勤懇,別說一百二十兩,就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