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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紫蔻搖著她的肩身喚了喚魂,她才醒過神,月色蒼茫無邊,哪裡有什麼雨,哪裡有什麼硃筆。
「姑娘你怎麼了?該不會也被什麼虎倀迷了去?可今夜並沒有聽到嬰兒啼哭。」
「方才忽然想到些不知所謂的東西,罷了,我們過去吧。」
紫蔻膽寒了:「我們真的要過去嗎?姑娘方才可曾注意到,山上好多兔子都朝夢覺寺那邊去了,莫不是虎倀吸引不了人,又來招引兔子嗎?太恐怖了,我們還是白天再來吧。」
「要不你先回去吧,告訴爹爹我的下落,別讓他擔心,我放心不下緋槿,既然都到了這裡,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好意思回去嘛,姑娘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還能活麼!」
紫蔻看著從她們腳邊跑過的兔子,越看越怕,姬羅預看著那些兔子,越看越餓。
「這些兔子真的好奇怪。」
「沒錯,平日在家從沒見過這麼大個兒的兔子,如此肥美,咱們不如抓兩隻烤來吃。」她說罷還吧唧著嘴,走了一天山路,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紫蔻也知道她家姑娘無肉不歡,又嗜酒成性,可不曾想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是惦記著吃。
哪裡由著她折騰,紫蔻拉著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夢覺寺前,又狠狠心爬上了漫長的臺階,簷下的牌匾雖然殘破,但並沒有結滿蛛網,門板也缺了邊邊角角,可開門關門倒也利索,若說有人住,為何不加以修繕,若說沒人住,為何會如此乾淨?
推門進來之後有個偌大的香火鼎,裡面的細沙鋪得平整,三根香火勻實地燒著,莫非真有人打理?迎面的正殿還有兩側的偏殿都沒有亮燈,門窗緊掩,密不透風,姬羅預四下瞅了眼,本該掛著祈願牌的地方也空空蕩蕩,看來夢覺寺確實沒什麼香客。
兔子不間斷地從她們腳邊溜過,彷彿有目的似的繞過正殿,從兩側來到後院,比之前門,這裡又是另一番天地。
忽然,姬羅預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嘈嘈雜雜,由遠及近,喧囂的人語中似乎還夾雜著狂躁的犬吠。
「姑娘,你聽到了麼?好像有人過來了。」紫蔻按住心口,確實從小到大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月上中天了,還能有誰到這寺廟來?」外面火光沖天,恍若白晝,姬羅預溜門縫看了眼,嚯,好大的陣仗!
烏泱泱的人馬擁堵在夢覺寺的門口,徹底打破了寺廟的寧靜。
幾隻短毛細犬齜著獠牙,早有按捺不住之態,這些尖嘴細腰的東西看起來不像狗,倒像餓了七八天的青狼,它們脖子上拴著繩子,繩子的端柄握在為首那人掌心,他錦衣華服,金冠玉面,只是眉角眼梢有顆硃砂痣,破了絕美的面相。
段世清輕慢的眼神掃過眼前的佛剎,微微蹙起的眉頭滿是心煩意亂。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相了幾條細犬,結果送進城的時候被守城的扣下了,今天才贖回來,本想拉到山上溜溜腿,看看能不能逮到兔子,卻不曾想兔子一波一波地都往山上跑,更奇怪的是,它們還排隊排地進了夢覺寺,這是要組團奔月嘛?沒有辦法,無功而返可不是他的風格,他只好趕著細犬追上山。
「這位公子什麼來路?」
姬羅預指節發白,額上層層的細汗,任山間的風都吹不乾淨,她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齒間像是咬合了千斤重,好艱難地開口,卻只有三個字:「御柳卿。」
紫蔻詫異,根本沒有在東都城聽說過這個名字:「姑娘,不說眼前這位公子的衣著打扮和通身氣質,單就他那顆硃砂痣也能看得出來他應該就是段家的公子爺段世清才對,你方才說他是誰?」
「原來如此。」姬羅預蒼白地笑著解釋:「我忘了,他如今是段世清段公子。」
外面的細犬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