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甩不掉的尾巴(第2/3 頁)
已經出大門,外面下起濛濛小雨,她帶起兜帽繼續前進。彭綿綿看到老闆淋雨,助理的狗腿本能喚起,收拾好證件,拿出傘,提著行李奔跑出去。
蘇晨煦目送著鳳乘,她一路沒有回頭,前面是他一輩子買不起的豪華車,最終身影被一把紅色雨傘完全遮住。
“跟她去。”
蘇晨煦轉頭是二叔,隨後兩千塊到手裡。
“跟緊她,弄丟了,我找你算賬。”
蘇晨煦張嘴二叔會給他錢,他是不允許有零錢在身上,所有花銷都有養母支付。他連根鉛筆都要向養母報備,而偷藏下的錢都被買了小賣部的雜牌巧克力。
他覺得沒有未來,就用巧克力讓自己開心。
可現在他覺得有未來了。
蘇晨煦把錢收到兜裡,把面前的三張面孔挨個過了幾遍。
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二叔,再……見。”心裡是再也不見。
二叔抓捕蘇晨煦的衣領,扭曲面孔,“跟上鳳乘後立刻彙報。我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別想耍任何花樣。”
面對威脅,蘇晨煦口上答應,手推開二叔,衝到雨幕中。
……
黑夜中,雨越來越大,從最初的點變成了線。
蘇晨煦沒有去汽車站,而是沿著公路徒步,手上撐著一把便利店買的透明雨傘,背上有一大袋食物。他還把兩部手機順手轉賣了。
身上有身份證,有錢,他感覺什麼都不用怕。
沒有手機,誰也找不到他。
他在寂靜的夜裡放聲歌唱,曲調是小時候母親經常哼唱的。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再抬頭,出現了岔路口,前方的牌子上寫著:左邊海市,右邊蓉城。
蘇晨煦選擇左邊。
一個月的過去。
蘇晨煦故意磨磨蹭蹭,餓了吃餅乾,渴了喝口服務站的自來水,晚上睡在橋洞下。
只是越往北,氣溫越低,也越來越難熬。
“再過一個小鎮就到海市了。”
蘇晨煦聞聞自己的味道,覺得這樣不能見人。
看到高速休息區,直奔衛生間,夜晚沒什麼人,他打算洗個澡。
到水龍頭前,地面上水漬結成了薄冰,蘇晨煦一腳上去踩碎,心裡還覺得好玩。
可刺骨的水流澆到頭上,那股開心勁變成深夜中的一聲嘶吼。
洗完澡,蘇晨煦感覺自己差不多變成冰塊,手腳直哆嗦。
不過他還是堅強的收起肥皂,可都是錢買的。換上乾淨衣服,走到鏡子前。
“頭髮長了。沒剪刀,留著吧。”
一個月的野人生活,讓他養成了自言自語習慣。
弄好頭髮,他困得眼睛快睜不開。隨便在服務區大廳找了排椅子躺下。
妥妥的乞丐生活。
他在入睡前想起一個段子,一個乞丐說:“以後有錢了要給每張公園椅子加個枕頭。”現在他想要是那個乞丐真發財就好,他也能沾點光睡到枕頭。
服務大廳的門大開的,蘇晨煦睡的很不安穩。冷風像是長了翅膀,總是有事沒事突襲下他。不過到後半夜,他不感覺到冷,甚至在睡夢中有人給他蓋被子。
真是個好夢。
“看那個哥哥睡在長椅上,他是不是流浪漢。”
“別亂說,人家女朋友在旁邊。”
蘇晨煦一下子驚醒,發現身上真的有毛毯。猛的坐起來,闖入眼簾的一個文靜姑娘,捧著一本書,在陽光下牛奶般白皙的臉色有細細的絨毛。
“鳳乘!”
“嗯,是我。”
蘇晨煦覺得不可思議,他掐自己手背,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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