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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個人，米克，看著科洛德尼走開，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眼看科洛德尼不見了蹤影，米克屈膝蹲下，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碴。對我們其他人而言，這彷彿是一聲令下，停滯的場景恢復了正常，人們開始走動聊天，宴會氣氛重新活躍起來，就像小傷口上長出了新的面板。

我沒有煙

我一無是處……

博安農問道：&ldo;弗蘭克這麼生氣究竟是為什麼?&rdo;

&ldo;這個問題問得好，&rdo;普拉科薩斯說道，&ldo;他來這裡之後好像一直非常緊張不安。&rdo;

我問道：&ldo;那個叫米克的傢伙是誰?&rdo;

&ldo;奧齊&iddot;米克。跟我們一樣，是個老傢伙。&rdo;

&ldo;作家?我沒聽說過他的名字。&rdo;

&ldo;不，他是個畫家。&rdo;

&ldo;四幾年的時候他跟弗蘭克一起在行動出版社工作。&rdo;拉姆齊說，&ldo;大部分偵探小說和西部小說的封面都是他畫的，還畫過一些黑白插圖。&rdo;

&ldo;大會宣傳冊上沒有他的名字，不是嗎?&rdo;

普拉科薩斯搖了搖頭，&ldo;勞埃德&iddot;安德伍德開始一直找不到他，宣傳冊印好之後才找到的。不過他會在美術室內展出他的一些作品。&rdo;

&ldo;他也在懷想過去，就跟我們一樣。&rdo;博安農說道，&ldo;要知道，他也曾是我們中的一員。&rdo;

&ldo;你是指通俗小說幫?&rdo;我問道。

&ldo;對。四十年代後期他去行動出版社工作之後也開始參加我們的聚會。那時候他和科洛德尼關係挺不錯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是怎麼了。&rdo;

看來沒人知道是為什麼。

我身無分文

都他媽的去死……

我們這群人慢慢四散而去。拉姆齊朝吧檯走去，準備再喝一杯;博安農的妻子‐‐一位舉止文雅的灰發女士‐‐走了過來，拉他去見別人;一位大會工作人員，或者也可能只是位小說迷拉住了普拉科薩斯，追問他有關&ldo;幽靈&rdo;的性生活問題。於是，我一個人站在那裡，聽丹瑟爾哼唱他那首單調乏味的輓歌，邊聽邊思索著一大串問題，諸如西比爾&iddot;韋德包裡裝著的點三八口徑手槍、丹瑟爾對科洛德尼的厭惡、科洛德尼和米克突然發生的衝突，以及丹瑟爾和伊萬&iddot;韋德之間年深日久的緊張關係。

不過我並沒有想明白任何一個問題。我並不想陷入一幫前通俗小說作家之間歷時三十餘年的私人恩怨當中。不管丹瑟爾是怎麼跟人四處宣揚的，我這個所謂的老獨行俠來到這裡更願意放鬆，而不是開展偵查工作。

而我想要的一種放鬆方式這會兒正朝我走來，面帶微笑、真誠率直、充滿魅力。那是凱莉&iddot;韋德。

第05章

她左手端著一小杯白蘭地，右手拿著一瓶獅牌啤酒。她走到我面前站定後，我脫口而出：&ldo;左右開弓啊，韋德小姐?&rdo;

這話聽起來太傻了，至少我自己覺得自己傻極了。她遞過酒瓶，說道：&ldo;吧檯侍者跟我說你之前問他要啤酒。客房服務部終於決定送了幾瓶過來，所以我覺得我不妨扮演一下服務員。&rdo;

我說道：&ldo;噢。嗯，謝謝。&rdo;心裡想的則是：天哪，今天晚上你可真夠伶俐的，滿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