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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燁端詳著她這幅柔弱可欺的模樣,一顆心漸漸被泡軟了。
他面色緩和,示意內侍們繼續前行,將她摟緊,捻弄她鬢邊髮絲,隨口問:「今日怎想到出來了?還是這樣晚的時候。」
麗質柔順地靠在他懷中,兩具緊貼的軀體在步輦輕微的起伏中不住摩擦,令她雙頰漸漸升起誘人的紅暈。
她努力攀著他的肩道:「妾入宮這麼久,還未好好看過太液池的風光,可白日又怕遇上旁人,丟了陛下的面子,只好入夜了再偷偷來瞧一瞧。」
說著,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才收住的淚又有要湧出的趨勢:「方才遇見裴將軍,裴將軍還要妾莫在外逗留,陛下,妾便這樣見不得人嗎?」
李景燁望著她紅著臉流著淚的委屈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方才的疑慮也一掃而空。
他將她拉近,含住她的唇,含糊地哄:「哪裡見不得人了?麗娘生得這麼美,就要讓人人都知道才好。子晦就是那樣的性子,從小就像個不近人情的老古董,你莫理他。」
步輦仍不緊不慢地上下晃動著,他被摩得有幾分動情,伸手掌著她緋紅的臉端詳半晌,忽而叫人將步輦落下,一把將她橫抱起,徑直往方才她站的涼亭裡去。
涼亭中點了幾盞燈燭,四面有收起的紗簾。
他將麗質放到欄杆邊,自身後抱著她,指著眼前池中光景道:「今日朕先讓你賞一賞太液池的景緻,等哪日得空,再親自帶你到湖心的蓬萊山與太液亭去。」
麗質立在亭中,感到身後貼近的越來越火燙的身軀,和那雙自她腰間慢慢遊移至胸口,已在輕扯她衣帶的大手,不由微微閉目,扶著欄杆的雙手也悄悄握緊。
她深吸一口氣,掩去眼中冷色,微微側頭,避開他落在她頰邊的親吻,聲音輕顫:「陛下,此處有人……」
太液池邊,地勢開闊,亭中雖無人,可不遠處的宮道上卻偶有巡邏的侍衛和往來的宮人路過。
「元士!」李景燁高喚一聲,指了指四面紗簾。
何元士心領神會,帶了兩個宮人將亭邊的紗簾放下,便無聲地退開到遠處。
「麗娘不怕,這樣便沒人看得見了。」
麗質胸前絲帶已被他扯開,衣衫順著肌膚滑落而下。她被摟著轉過身去面對他,雙手向後抓握著欄杆,上身微微後傾,不盈一握的腰肢彎出個柔軟堪折的弧度。
水上清風徐徐吹來,吹得紗簾翻飛起舞。
她側著臉承著他落在脖頸處的親吻,迷濛雙眼透過翻飛的紗簾望向遠處。
池邊點了無數盞燈,順著宮道蜿蜒遠去,消失在黑暗盡頭。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遠處燈火間,照出個挺拔熟悉的背影,正孤零零地漸行漸遠。
……
池邊宮道上,裴濟獨行而過。
眼見就要靠近金鑾殿,他忽然若有所覺,停下腳步,轉頭往來處看去。
黑夜裡,皇帝的步輦停在道邊,幾個宮人內侍立在一旁,靜靜等著。
而步輦旁,不遠處的涼亭中,原本被收攏起的紗簾不知何時已放下了,正隨著池畔清風舞動,因隔得遠,看不真切,只隱隱覺得其中似有人影浮動。
他看了片刻,面無表情移開視線,順著宮道繼續走,轉過左藏庫,靠近右銀臺門。
手中傳來一陣擠壓之感,他微微蹙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將那小瓷盒握得要碎裂一般緊。
他緩緩攤開手,仔細端詳起手中之物。
小小的一個瓷盒,還不及他巴掌大,表面覆蓋的那一層透亮釉質在昏暗光線下閃出一種潤澤的幽幽碧色。
與她的肌膚一般光潔細膩,毫無瑕疵。
便是這樣美麗無瑕的皮囊,誰又知曉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