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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傍晚,她從翰林院回到寢殿後,便已覺渾身虛浮酸脹,再也站立不動,才換好衣服,就忙著坐到榻上。
肚子大了,連榻也做得難受,再不能跪著,得令雙腿微分,自然垂下才好。
她腰後墊著軟枕,一面輕輕敲打雙腿,一面對著銅鏡卸臉上的妝面。
望著鏡中比從前略顯圓潤的臉盤,眼中的憂愁一閃而過:「唉,也不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生,再這樣下去,我可再不敢見人了。」
話音落下,站在門口的春月便道了聲:「陛下回來了。」
麗質轉頭望去,正好見裴濟已大步踏進殿來。
對上她的視線,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軟化的跡象,他走到近前,直接將她還在敲打雙腿的手拂開,換自己來。
麗質本來自己捶得有些吃力,此刻只要坐在一旁,感受著雙腿上輕重合適的力道,這才覺得徹底放鬆。
「還是讓你來的好,方才捶那兩下,我已覺得手上沒勁兒了。」
裴濟抬頭沖她微笑,騰出一隻手來揉揉她的胳膊:「你是女子,天生力氣不如男子,我又是多年從軍的,力氣足得很,捶腿這樣的事自然比你合適些。」
麗質抿唇笑著,對著鏡子將剩下的釵環一一取下,一頭長髮便柔柔散在一邊,鋪陳開來。
她又左右看了看,一手撫著半張臉,委屈道:「三郎,我好像變得不好看了。」
「嗯?」裴濟聞言抬頭,也跟著仔細打量鏡子裡的她,搖頭道,「怎麼會?我看,你還是同過去一樣美。」
若他看也不看,直接回答,落在麗質眼裡,恐怕會有敷衍的嫌疑,可這般仔細看過,正正經經說出來,便令人十分信服。
麗質心裡高興,忍不住又露出笑容,伸手摸摸眼前重新垂下頭改成替她按揉雙腿的男人,道:「三郎,我如今才發現,你看似一本正經,少言寡語,說起這些哄人的話,卻一點也不含糊。」
裴濟漆黑的眼裡閃過一絲赧色,隨即又恢復正經的樣子:「哪裡是哄人的話?我不過是說了心中所想罷了。」
麗質好整以暇地望著他,面上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過:「真的?」
「自然,你別多想。」
她立刻又換上委屈的表情,趁著身邊沒其他人,捻著自己的發梢,半真半假地低聲埋怨:「那你近來都這麼規矩,我如何能不多想?」
裴濟先是一愣,隨即才慢慢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自她孕期時間長了,他便聽御醫的話,不敢再碰她,每日入睡,皆是規規矩矩的,只管抱著她,不做別的。
這本是他體諒她,努力剋制自己的結果。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曠了整整三月,面對的又是這樣心愛的美人,哪裡真能忍得住?
尤其平日面對她時,不論他再怎麼剋制,到最後也都會有控制不住自己需索的時刻。
只是他不願讓她多想,近來都是趁著沐浴時自己偷偷處理,並沒被她發現罷了。
「麗娘,你別撩我。」他一時眼神都有些變了,握著她的手極富深意的捏了一把,待將掌心的滾燙溫度傳遞出去後,又迅速移開,「我只盼你能平平安安地生養。」
麗質託著腮望他,心裡仍想笑,面上卻未顯露,半點沒猶豫便先認錯:「是我不好,沒體會你的好意。」說著,她主動起身,拿起一旁疊好的衣物,「今日我來給你更衣吧。」
裴濟不疑有他,伸手扶著令她站穩後,便自覺站直,伸展雙臂,等著她來解開衣釦。
起初,麗質挺著孕肚站在他面前一步處解著他的腰帶,似乎當真在一絲不苟地替他更衣。可待外層的衣物退下,只剩裡面的褻衣,要將寬袍披上時,她靈巧的手指便有了不一樣的細微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