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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你一個公眾人物也不注意點兒。”喬出一臉嫌棄,“不是都找私家偵探了麼,幹嘛還要自己來?”
阮默懷今天戴了頂棒球帽,帽簷拉得很低。兩條手臂長長地伸出去,白色襯衣的衣角隨風翻飛,像極了一個落拓的少年。他歪著頭,像在回憶什麼,緩緩說道:“其他事我都可以交給別人去打聽,唯獨她我想親眼看看,我好多年沒看到她了。我……我想仔細看看……哎你說這麼久了我怎麼就繞不過去呢。”
“嘖嘖,到底意難平。古人誠不欺我。”
後來他們默默蹲在牆角看著林琅和元可走出飯店,穿過馬路,混進對面的人潮中。
陶恪和幾個領導陪市婦聯的人吃了飯回來,已是兩點多。
林琅正戴著耳機把上次採訪那個畫家的對話從錄音筆裡騰出來,不期然肩膀被人拍了拍。一回頭,見是陶恪,她趕緊起身。
不經意瞟到林琅的錄音筆,陶恪說:“這個東西,不要太依賴了。”
林琅困惑地看著她。
“拿個錄音筆,讓被採訪的人感覺你很專業,那是自我安慰。功課都在臺下做。每次採訪前,把你要採的那個人能查到的一切,事無鉅細全部查到,作為你的資料裝訂好。然後一邊看資料,一邊做筆記。你要是能走完這個過程,那支錄音筆還真的可有可無。”
林琅恍然大悟。
陶恪看上去心情不錯,又說:“如果你不僅空手採訪,還對她每一句回答都準備周全,每一個提問都戳到她心上,那她肯定覺得你很厲害,會覺得‘這個人我不能敷衍’。你就可以挖掘出更多的素材,這是一種良性迴圈。”她看著林琅醍醐灌頂的表情,笑了笑,“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慢慢學著吧。你先來一下。”
林琅跟著走過去。
陶恪的辦公桌在房間的角落,面積不算小,開放式的,用木隔板和屏風遮了下。辦公桌前還有張雙人沙發,沙發上擺放幾隻龍貓玩偶,是她平時休息的地方。
她從抽屜裡取出一隻信封,遞給林琅,說:“是邀請你的,就代表《私享》去吧。”
深褐色的燙金信封用火漆封緘,看著挺高檔。林琅納悶地揭開,從裡面取出一張邀請函。上面分別用英文和中文寫著參加時間和地點,來自某國際時裝品牌釋出會。
“這……”
陶恪攤開手,聳了聳肩,“這牌子還是第一次在國內開新品釋出會,挺難得的。既然邀請了你,你就去看看啊。肯定會碰見幾個明星,還能順便約個採訪。”
“好。”
回座位的時候林琅把信封小心翼翼藏好,沒讓別人——尤其是元可看到。去年年底公司開年會,林琅帶江幾暮來吃自助餐,途中元可走來抱怨沒有抽到好獎品。
元可走後江幾暮淡然地說:“這種人啊,要小心,千萬別讓她看見你落了什麼好。”
“為什麼?”
“她能在你面前這麼大放闕詞,還不都是篤定你弱雞到對她毫無威脅。一旦你得了勢,她肯定要提防啊。”
林琅是一年半前跳槽過來的,前東家是家遊戲公司,她做行政,環境單純。聽江幾暮這樣一說,她頗為受教。
好在她向來就是個謹言慎行的人。
快下班的時候梁澈又打電話來了。
“林琅,下班了嗎?我到你公司樓下了,順路一塊兒吃個飯?”
林琅捂住電話小聲說:“我還差幾分鐘,要不你等我一會兒?”
“好。”
元可的座位在窗邊,林琅的座位靠門,兩人隔得挺遠。然而她在接電話的時候,元可正好從洗手間回來。她興沖沖地湊到林琅身邊,壓低聲音說:“每次都提前五分鐘停在樓下等你,讓你根本無處可逃,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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