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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跪在原地，幾個素日歸她管教的小宮婢上來為她撐傘，她皆推開了。

哭了好一陣子，忽然聽見宮殿大門&ldo;吱扭‐‐&rdo;一聲又開了。

抬頭，便見大太監伯宣捧著一個黑木匣子出來。

&ldo;這些皆是殿下給你的，往後你便與東宮、與慶雲殿再無瓜葛。殿下說，這些東西，都價值連城，抵了你們這些年的情誼，往後再見，便形同路人。&rdo;

☆、019

雨愈來愈大，濺起水花兒落在太監黑色錦緞的靴子上，泛著油油冷光。

&ldo;伯宣公公……殿下自幼身子單薄，下雨天裡常犯嗽疾，若只是幹嗽，便不必大急，只把生薑與雪梨熬成湯，每日用膳後服用，不出兩日，便可大好。&rdo;笑笑抬頭望著伯宣說完這一番話，自顧自地踉蹌起身，朝外走去。

&ldo;殿下只是一時惱了，不願見您。等過幾天，殿下氣平了，便會想起與柳美人這麼多年的情分！&rdo;

伯宣在後面喊著，笑笑聽了，也不回頭。

東宮外，早有新來的太監宮婢撐傘候著，瑾姝上了步輦，一行人朝銀羅宮去。

伯宣便在原地目送笑笑走遠，從此往後，這大蕭國後宮裡，再不有女官笑笑，只有銀羅宮美人，柳如嬌。

蘇淺淺在慶雲殿裡歪了半日，前些天忙著籌辦祈雨節小宴，從不曾清閒，現在忽然閒了，反倒不自在。況且如今，連一向陪著她的笑笑也走了，窗外雨絲痴纏，小風掀動木窗，偶爾發出&ldo;吱呀‐‐&rdo;細響，寂靜的宮院裡，殘燭亦昏昏曳曳，冷清得很。

蘇淺淺倚在窗邊小塌上，膝上鋪著一張牡丹飛花小毯，一邊細細地順著上面的金線撫摩細密的絨毛，一邊抬眸朝對面奉茶的小宮婢問道：&ldo;杜衡，你來宮裡，幾年了？&rdo;

那被喚作杜衡的小宮婢不曾想蘇淺淺會有此一問，緊張地手一顫，險些鬆開了手裡的紅木雕花托盤，斜著眼睛求救般望了一眼對面的大太監伯宣。

那樣的小動作，正好被蘇淺淺看見了，&ldo;本宮又不會吃了你，不必緊張，有什麼便說什麼，咱們說會兒話。&rdo;

&ldo;奴婢……入宮三年，之前一直在長生殿侍奉太子殿下，之後便被派到慶雲殿。&rdo;那杜衡生得清眉細目，過於清瘦，美艷不足，可言笑間也自有一種可愛的態度。

&ldo;家中，可還有誰？&rdo;

&ldo;父母都已不在，只有一位哥哥，奴婢入宮後便也娶妻生子了。&rdo;

&ldo;那……你可曾想過出宮去？&rdo;

&ldo;這……&rdo;杜衡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道，&ldo;奴婢不願出宮，只願在這深宮裡，為貴人們盡心盡力。&rdo;

蘇淺淺卻聽得大為好奇：&ldo;在宮裡不過是為奴為婢，為什麼不想出宮去謀事情？&rdo;

&ldo;奴婢……奴婢……&rdo;

一旁的伯宣見杜衡答得支支吾吾，便道：&ldo;殿下問話，你要如實答覆。&rdo;

杜衡被伯宣的聲音驚著了，忙跪下答道：&ldo;奴婢自幼父母亡故，哥哥是靠著奴婢在宮裡存下的銀子，才娶了嫂嫂，若是奴婢出了宮，恐怕哥哥又把奴婢賣到別處去為婢為妾，都不若留在宮裡……&ldo;

聽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