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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們點完菜，將要去時又轉至衛清歌身後，俯身道：&ldo;二位貴人稍等，菜稍後便到。我家公子今日有客，便不能親自來了。&rdo;

&ldo;他不來也罷了，你回他，便說，本宮今日得了他垂涎已久的好東西，教他攢著好東西來換，興許討得本宮高興，便把那物賞了他。&rdo;衛清歌道，提起袖子吃了一口茶，忽聞窗外有裊裊琴聲如煙般躥入，本應如咽如泣的調子，竟被彈得孤高冷清，正對了衛清歌的胃口。引得衛清歌心上好奇，與一旁侍女道：&ldo;你去把窗子推開。&rdo;

窗子一開，琴聲愈曠，只見隔著一方庭院，對面窗子半開，雨過天青色的窗紗之後，有一褐色衣袍的公子輕撫一床瑤琴，雖無法目睹那人樣貌，想來能彈這樣琴曲之人，必定不俗。

蘇淺淺雖不大懂，卻也覺得樂音十分有味，直誇：&ldo;真好聽！&rdo;

&ldo;快吃你的燒雞罷！&rdo;衛清歌只吃了幾口菜，便停了筷子，眯著眼睛傾聽那琴聲，忽而如瀑、忽而如霧，教人隨之神盪。隔了一陣子，問身後佈菜的侍童：&ldo;你可知道，撫琴的是誰？&rdo;

那侍童答：&ldo;不知這撫琴的公子是誰，只知道與他一起來的，是大司馬。&rdo;

&ldo;他？&rdo;衛清歌笑道，&ldo;他也會與人來這裡吃茶撫琴的？今日倒是我金陵城的太陽要往東邊兒落麼。&rdo;

蘇淺淺聞言，忙問：&ldo;大司馬？可是燕字章來了？&rdo;

&ldo;是他來了，也不知今日是怎的，竟假風流起來，還是帶著雅士來招搖的。&rdo;

連蘇淺淺也&ldo;撲哧&rdo;一聲險笑出來，嗆得脖子發紫，直嚥了幾杯茶才好。

卻沒想，這邊的雅士還沒招搖夠，樓下竟又出來個鬧事的。

&ldo;杏花春絮吹滿頭，誰家少年足風流？&rdo;有酒客鬧事，竟在樓下唱起來，還白眉赤目地伸出胖手與樓上之人揮了揮。

衛清歌皺著眉閉了眼，心裡一陣糟。不用看便能聽出來，樓下鬧事的，正是宮裡的混世魔王。

&ldo;咦？他怎也來了？&rdo;蘇淺淺放下剛剛啃完的醉香雞，瞪大了眼睛看見樓下那個胖碩的身影，正歪在水潭邊上，懷裡抱著一壇酒，朝樓上的人唱著不知哪裡聽來的曲兒，惹得眾人注目。可他卻不以為然，仍自顧陶醉地唱著。

那人便是三殿下，燕殷，雖為皇后獨出，卻因身材肥碩、行事乖張荒誕、且粗陋愚笨而被金陵一眾貴族唯恐避不及。只湖陽縣主衛清歌，因與他是表兄妹，故而常常拿他當傻子槍使。

此時，燕殷竟醉得鬧鬧乎乎，身邊雖圍著一圈僕從侍婢，卻沒一個敢上去攔，任由得他在院子裡胡鬧。

那樓上撫琴的公子果真是被他擾得惱了，只聽琴絃&ldo;錚&rdo;地一聲，便不再有，對面那扇雨過天晴色的窗子被人輕輕閉上，再看不清裡面情景。

☆、036

燕殷站起來，撓著頭朝樓上問道：&ldo;怎麼不再彈？&rdo;過了良久不見人回應他。

又大聲問：&ldo;樓上撫琴者可是哪家的公子，可否與孤一敘？若是果真有風流才情，孤自是少不了他的好處。&rdo;

卻又過了一陣子，仍沒有回覆。

那燕殷便借著酒氣，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對面門口，直直要衝上樓去，有個眼尖的小僕婢欲上前攔住，口口聲聲勸道：&ldo;殿下，使不得，這邊樓上可是大司馬的客人！&rdo;

那人本是好勸，可他畢竟不曉得燕殷的脾性，若是這時他尚沒醉，或許聽得進去勸。可這時候燕殷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