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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淺點點頭，忽地聽見外面大殿裡傳來一陣&ldo;叮鈴桄榔&rdo;茶杯落地的碎響。

玉茗也是一愣，轉身朝門外的方向望了望，再回過頭時，卻見蘇淺淺披了一件搭在對面黃花梨木架子上的墨色貂皮短襖，足衣未系，赤著腳，屐著一雙金鳳繡花鞋，急急地推門出去了，欲攔已不住。

大殿內，瑾姝正跪著，一襲淡紫色竄花羅煙裙便鋪搭在地上，遠遠望去，像一隻落難的孔雀般，楚楚可憐。

燕兮仍著昨夜那件墨色華服，負手而立，質問道：&ldo;孤只再問你一次，昨夜的事，可當真與你沒有幹係？&rdo;

瑾姝冷笑，&ldo;昨夜皇后殿下已然斷了案，不過是長信宮的女官蘩茵，因求銀羅宮美人辦事不成，故而打起來了。誰知，太子妃殿下欲上前去勸，反被推進了水裡。&rdo;

燕兮皺眉道：&ldo;可那一名女官，恰是林大人手下的人。&rdo;

&ldo;她自然是微臣手下的人，卻也是長信宮的人。山高高不過太陽，雲大遮不過天邊。怎麼，難不成殿下以為，以微臣之力，能在長信宮隻手遮天？&rdo;

&ldo;你……孤早先便提醒過你，不要動太子妃以及她身邊的人！&rdo;

&ldo;微臣自入宮至今，亦與殿下相識數載，雖算不上紅塵知己，卻也曾相話二三。如今這位身份不明不白的太子妃，不過才來半年，竟教殿下質問起微臣的人品行為來？&rdo;

&ldo;孤只是……&rdo;燕兮聞言一愣，&ldo;只是覺得……你或許對她心存偏見……&rdo;

&ldo;心存偏見？&rdo;瑾姝咬著牙道：&ldo;是，微臣確實對她心存偏見。她來宮裡，除了四處找麻煩，可還做過什麼？琴棋書畫，女工儀態，她可成就一行？平白沒故的，殿下竟也放下姿態處處幫護著他！她憑什麼？如今，殿下竟以為是微臣使人暗中作壞於她。對她那樣的人，微臣便是作壞，可會如此拙劣，教人絡住把柄？&rdo;

☆、040

&ldo;若……此事真與林大人無關，那你便退下吧。&rdo;燕兮搖頭道。

&ldo;殿下……&rdo;瑾姝見燕兮轉身謝客，蹙著眉忙道：&ldo;殿下……您知道，微臣此次並不是為說這件事情而來！&rdo;

燕兮揚眉：&ldo;怎麼？林大人還有話說？&rdo;

&ldo;殿下，明年開春，林家軍便會班師回朝了。微臣已與父親修書一封，我們林家素來是支援殿下的……&rdo;

&ldo;支援孤？&rdo;燕兮反笑道：&ldo;可是要為孤再添個良娣麼？還是說……林家早就看上了太子妃的位置，等到將來，又有一位林皇后，就像如今的衛家？&rdo;

&ldo;殿下……您曾說過，如今朝堂之上，世家獨大，寒門難貴，北有突厥、南有蠻夷，非賢君能士不能治。微臣已然認定了殿下，就算不是為了林家，為了蕭國、為了天下，微臣也願意與殿下一起……&ldo;

&ldo;這恐怕只是林大人一廂情願吧？就不知道，林老將軍若是知道林大人的心思，可還會妥妥噹噹地與章家衛家周旋？&rdo;

&ldo;妾心如明月，只照東庭水。&rdo;瑾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