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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會兒陳秋白忙著出門,於是說:「我現在打吧,我跟朋友約了看煙花,現在就得出門了。」
陳衛東沒有同意。既然是做戲,自然要等到父母哥嫂都上了桌才能表演,現在打有什麼意義?
「現在你爺爺嫲嫲還沒吃飯,再等等。」陳衛東對女兒說。
「那要等到幾點?」陳秋白有些不情願。
「七點吧。」陳衛東說。
「七點?!」陳秋白跟凌雲約的時間是六點半,聽到父親說七點才打電話,自然又不幹了。
陳衛東跟女兒掰扯了半天,女兒還是不聽,他只能搬出了殺手鐧:「你怎麼能這樣?你朋友比你爺爺嫲嫲還重要嗎?」
所有類似的爭辯,最後都會變成指責她不尊敬不孝順長輩。陳秋白隱隱覺得這種武斷的結論有失公允,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這種道德邏輯,最後只能一言不發地接受了父親的指摘。
她也抱著僥倖心理給凌雲鄰居家打了電話,然而不出所料,凌雲並不在家。他家離隔壁鎮比較遠,騎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肯定早就出門了。陳秋白洩氣地坐回沙發,心焦如焚地等待七點鐘的電話。
過了六點半,她越發地如坐針氈,不停地跟父親討價還價,最後終於在 6 點 45 分打了電話。其實不過是些車軲轆話,父親和他們姐弟倆輪流說了些祝福的套話,奶奶說了兩句「後晌晚上。吃什麼」,「快去吃吧」就不做聲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無意義的寒暄在父親眼中如此重要。
打完電話後,陳秋白晚飯也顧不上吃,騎上腳踏車拼命往隔壁鎮子趕。雖然從信用社到廟會不過半小時的路程,她還是遲到了快一個小時。
到了約定的地點,陳秋白四下張望了一番,看見凌雲正站在一棵大槐樹底下,雙手插在衣兜裡,望著廟會的方向發呆。因為等了太久,臉上已經沒了焦急和期待,只剩下失望。
陳秋白心裡一陣歉疚,沖他喊了聲「凌雲」,推著車子跑了上去。
凌雲一臉驚喜,急忙迎上來,說:「秋白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陳秋白向他道歉說:「對不起啊凌雲,我家裡臨時有事,耽誤了出門,讓你等了這麼久。」
凌雲說:「沒有,我也剛到沒多久。」
「你就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很早就出門了。」陳秋白說。
凌雲笑說:「沒關係,我願意等你,反正我也沒事幹。」
陳秋白啞口無言。他整天一副沒事可乾的樣子,卻總是考年級第一,這人總能在無意之間打擊到她。
因為陳秋白沒吃晚餐,兩人在廟會的小攤上買了些炸串,一邊吃一邊逛了起來。逛到一個賣布的攤子,陳秋白瞧見一塊印花布很好看,披在身上試了試,問凌雲:「好看不?」
凌雲說:「好看。」反正在他眼裡,她穿什麼都好看。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瞧見有個擺攤算卦的。陳秋白興沖沖地拉著凌雲去抽籤,凌雲抽了之後直接開啟看了。陳秋白捏在手裡糾結了半天,還是不敢看,索性閉上眼睛,把簽紙丟給凌雲,叫他幫她看。凌雲開啟一看,竟然是根兇簽。
他連忙跟她換了簽,說:「是大吉。」
陳秋白睜開眼睛,接過簽紙看了看,高興地說:「太好了,我今年運氣一定很好。」
凌雲點頭說:「嗯,肯定會很好。」
兩人在廟會上逛了沒多久,煙花表演開始了。凌雲拉著陳秋白來到廣場,在人群裡擠來擠去,終於擠到了前排。
雖說是個絕佳的觀賞位置,但陳秋白卻有些害怕煙花的爆炸聲,下意識地舉起手來捂耳朵,捂了沒一會兒,又凍得放下手來,攏在嘴邊哈氣。
凌雲看見了,鼓了鼓勇氣,說:「你把手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