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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一年級的時候學過一篇《小貓種魚》的文章,對弟弟說:「今天把你種在土裡,明天就能長出另一個你陪你玩了。」
果果吃著方便麵傻樂:「能不能種一個姐姐陪我玩?」
陳秋白沒搭理他,又過去跟小夥伴們演起了宮廷劇。
不一會兒,果果吃夠了方便麵,在坑裡撲騰了一會兒出不來,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陳秋白只能過去把他從地裡挖出來,領到空地上,悻悻地說:「這個搗蛋鬼過來,我們又玩不成了。」
住在陳秋白家樓下的周小敏說:「反正我們正好少了一個人,不然讓果果演太子吧?」
陳秋白說:「他哪裡像太子了?讓他演個太監吧。」
果果一臉不樂意:「我不演太監,我要演皇上。」
陳秋白瞪著他:「不演太監不給你吃的。」
果果只好演了太監,給皇上和皇后娘娘磕了好幾個頭,一會兒功夫被賜了三次毒酒。毒酒是兩毛錢的綠色軟袋汽水,果果沒喝夠,主動要求賜死:「我還要喝毒酒。」
陳秋白不耐煩地說:「哪有那麼多毒酒給你喝。」說著丟了一包無花果絲打發他。
果果坐在一旁嚼著零食,總算安靜了片刻。
半小時後,陳秋白和小夥伴們演完了宮廷劇,看時間不早了準備回家。陳秋白喊了聲弟弟的大名「陳秋實」,身後卻沒有回應。一回頭,果果居然躺在菜地裡睡著了。
陳秋白叫不醒他,揹他回家又嫌累,一瞬間想把他丟在野外。但想了想還是留下來,讓小夥伴回去叫她媽媽來。
大家都走了之後,陳秋白在弟弟身邊坐下,從書包裡拿出一本《當代小學生》雜誌看了起來。看了沒幾行,她用餘光瞥見弟弟渾身蜷縮著,似乎有點冷,於是起身摘了兩片白菜葉子,蓋在了他身上。
十幾分鐘後,李麗君過來接孩子回家,看見這情形直接笑了,當趣事跟鄰居講了很久,嘴上嗔怪著,其實不過是想跟鄰居分享自家孩子的可愛。
「那天露露帶果果出去玩,果果在菜地裡睡了覺,露露揪了片白菜葉給他蓋身上。都上四年級了,還和個小孩子似的。」媽媽笑彎了眼睛,阿姨們也跟著一起笑。
媽媽又繼續分享說:「露露上一年級那時候,有一回她老師忘了喊放學就回家去了,露露居然餓哭了……」
雞毛蒜皮的事情說個沒完,陳秋白聽了就煩,賭氣出了門。
樓下遇見食堂師傅朱大同,手裡拎了個紅色的塑膠袋,裝得滿滿當當,好像是紅薯之類的。
陳秋白問了聲「大爺」。朱大同說:「露露出去玩啊?你爸在家沒?」
「我爸還沒下班,我媽在。」陳秋白說。
「噢。」朱大同停了腳步,躊躇著不知該不該上樓。
陳秋白不明所以,轉了個彎進了巷子,來到露臺上。這會兒正好有幾個女孩在跳皮筋,她高興地加入了她們。
這天陳秋白回家時天已經快黑了,她來到樓下,正要拉開單元門,朱大同推門出來了。
陳秋白又向他問了聲好,一低頭,看見他手裡還拎著先前的袋子。
大約一個月後,朱大同師傅的女兒朱宜春轉來了陳秋白的學校。
朱大同師傅在信用社食堂幹了快十年,平時也管燒鍋爐,之前租住在信用社附近的宿舍裡,妻子和女兒都在鄉下老家。老家學校離家遠,女兒每天上學都要走上一個多小時。上個月有天颳大風,女兒過橋時掉進河裡,差一點淹死。
朱大同心有餘悸,決定把女兒接到鎮上來上學。但他收入微薄,實在租不起房子,只能抹下臉面,拎著禮物登門拜訪陳衛東主任。
陳衛東聽朱大同說明瞭情況,心裡有些憐憫,又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