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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王氏搖頭，大房還是這般急性子，做什麼都要搶個名頭，錙銖必較的習慣還是沒改。

入了宮門，再行一段路程便不許再乘轎子了。考慮到阿綿至今走路還不是很穩，程王氏便讓奶母抱著她。

阿綿也是十分委屈，明明前世也都快二十歲的人了，如今兩歲了走路都還會摔跤，她覺得很是丟臉。

&ldo;這位便是程太常卿的夫人吧，席位早已備好，讓奴婢帶您去吧。&rdo;一宮女恭敬道，引領著幾人朝宴席所在大殿走去。

也不知這到底是個什麼宴，來的人著實不少。在座位上的阿綿環顧四周，心想恐怕有點地位的官員並妻兒全都來了吧。

一不過節二無祭祀的，難道元寧帝就純粹想和臣子們聚一聚聊聊天？

席間像她這麼小的小孩兒還是很少的，許多人家怕兩三歲的孩子帶來不懂事惹了哪位皇親貴族的不快，也只有程王氏不放心她一人在府中而帶在身邊了。

元寧帝還沒來，程王氏便指著上首一位宮妃道：&ldo;阿綿，那位就是你小姑母了，可還記得？&rdo;

阿綿遠遠望去，就看到一位面色安寧的宮妃正坐，似乎在聽身旁人說什麼。她身著淡粉色宮裝，氣質溫雅出塵，寬大裙擺逶迤在地，又顯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挽了一個飛仙髻，發間穿插幾顆碩大圓潤的珍珠，襯得整個人如籠在一層淡淡的光芒之中。

許是注意到阿綿的眼神，她也朝這邊望來，見是阿綿還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

不知是否阿綿錯覺，她總覺得這個溫柔的小姑母眼底多了幾分憂鬱，難道是受深宮蹉跎所致？

其實從外表來看，元寧帝和她這個小姑母還是很配的，只是那個性格……阿綿不由有些同情她這個隨時要直面皇帝發瘋的姑母。

不過聽說這兩年元寧帝的狀況控制得還好，也不知是真是假。

思索間，程王氏已經端起一碗蛋羹餵她了，還道：&ldo;陛下還要等會兒到，阿綿先吃些東西填肚子。阿嫵，你也帶著妹妹吃些點心。&rdo;

阿綿掙扎著想要自己拿碗，&ldo;阿孃，我自己來。&rdo;

程王氏一笑，放下碗勺來，&ldo;好，不過不許弄髒了衣裳。&rdo;

&ldo;嗯。&rdo;

一旁大房的李氏瞥了一眼，道：&ldo;阿綿這麼小，弟妹何必將她帶來，沒得等會兒無狀衝撞了諸位貴人。&rdo;

當然，她更擔心的是拖累了程家以至影響大房仕途。

知道她的心思，程王氏也不想同她爭論，只溫和道：&ldo;阿綿很乖，大嫂不必擔憂。&rdo;

匆匆趕來的朱氏也接道：&ldo;就是，阿綿一向乖巧得不行。大嫂還是多放些心思在阿妍身上吧，聽說她昨日還在老夫人那大吵大鬧，硬是要老夫人的貼身玉佩，氣得老夫人差點沒犯病。&rdo;

程妍正是李氏的小女兒，朱氏則是三房媳婦，為人潑辣耿直，有看不慣的當場便會發作。

日常懟完李氏，朱氏就去照看自己的一雙女兒了。李氏臉色鐵青，卻也不敢在這宮宴之上和人辯駁，只得暫時壓下這口氣來。

四房顏氏向來是這幾個妯娌間的調和角色，便有意給李氏臺階道：&ldo;阿妍還小，調皮些也是應該的，免得失了女兒家靈性。&rdo;

阿綿安安靜靜咬著勺子做壁花，裝作懵懂無知的模樣，心道古代後宅婦人間的鬥爭果然可怕，好在現在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就算長大後，以程家的權勢，也應該能讓她自己挑個清靜的夫家。

過了約半個時辰，元寧帝的儀仗便來了，眾人離位行禮，&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