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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呢，宮裡幾尊大佛護著，就是被嚇傻了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rdo;。

程王氏狠狠瞪她一眼，本來就因見不著女兒而心慌，李氏偏撞槍口上來，&ldo;大嫂何必妄自菲薄，不說阿綿有誰護著，若是阿婉阿妍出了什麼事，大嫂你捨不得白費力，我們二房也能幫你養一輩子。&rdo;

她向來是個大氣知禮的性子，這回被李氏一激，竟也說出了這麼難聽的話來。

朱氏和道：&ldo;說的是呢，不過以大嫂的厲害，怕是人真傻了也能賣出那麼幾分價錢來。&rdo;

&ldo;行了行了！&rdo;老夫人見她們話越說越難聽，什麼傻了賣了的，就算程妍她們不是她嫡親的孫女聽著也覺得刺耳，&ldo;好在孩子們不在場，要是她們在你們也能說出這話兒，老婆子也不顧你們什麼面子，一個個都給我跪祠堂去！&rdo;

&ldo;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一點規矩也不懂。&rdo;老夫人一一掃過面前的幾個兒媳，經過程王氏時稍微放柔，示意道，&ldo;我也知道你擔心，怪道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先回去歇著吧，有什麼訊息便遣人告訴一聲。&rdo;

&ldo;是，母親。&rdo;程王氏自知失態，一福神帶著丫鬟回房了。

李氏撇撇嘴，轉頭聽見老夫人讓她和朱氏一起到小佛堂去誦經，說是要去去她們的躁氣。

她內心忿忿不平，就因為王氏有個當郡主的好女兒，老夫人連罰人都要跳過她。憑甚麼，就憑王氏女兒要乖覺幾分？

在宮中的阿綿並不像他人想的那般受了驚嚇或萬分煎熬，除了每天中午時分固定要和元寧帝一起用午膳再在他的督促下一起看會兒書或練字之外，她還是十分自由的。

她在宮中幾乎毫無限制，畢竟元寧帝和太子三皇子寵愛她，皇后也儘量順著她，其他宮妃更是不敢觸其鋒芒。

阿綿去找了兩次長公主，但長公主並不見她。據香兒探聽，說是長公主對她心有埋怨，說她既然在場，當時為何不攔住陛下。

香兒回稟時不平道：&ldo;長公主殿下也不想想，小姐你才多大啊，陛下當時又是盛怒，你哪攔得住呢，若是陛下發病之下再傷了你可怎麼辦？&rdo;

沒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元寧帝是被駙馬刺激得發了病才做出那些舉動的，沒人覺得那時的陛下還保有理智。

阿綿微微斂目，&ldo;算了，大姐姐也是傷心，我晚些再去找她吧。&rdo;

正好寧禮相邀，阿綿就去了他宮中。

寧禮正在作畫，他雙手執筆，筆觸緩慢而堅定地逶迤於宣紙，漸漸一副獨具匠心的潑墨山水畫便躍然紙上。阿綿站著看了許久，待畫成才拍手道：&ldo;七叔叔畫得真好。&rdo;

寧禮回頭看她，接過侍女遞來的濕帕，邊道：&ldo;喜歡，我便教你。&rdo;

&ldo;雙手作畫哪是那麼容易學的呢。&rdo;阿綿雙手撐頜抵在桌上，笑得爛漫，&ldo;也只有七叔叔這種有天賦的人才能輕易掌握，我只要粗通皮毛就夠了，對了毛球呢？&rdo;

寧禮驚才絕艷，阿綿早有領教。她不止一次唏噓他的身世和殘缺，心道也許上天並不願一人太過完美，所以收回了他的健全，並給予他一個並不算愉快的童年。

&ldo;院子裡玩耍，侍女陪著。&rdo;

阿綿跑去窗邊，果然看見一個雪白的糰子在侍女的引導下戲耍，不時撲向隨花起舞的蝴蝶。

&ldo;胖了許多，可惜我不能和它一起玩兒。&rdo;阿綿惋惜，她對這些小動物最是喜愛不過了。

寧禮控制輪椅移向窗邊，已值秋末，窗外不再如夏季那般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