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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你們也來個口號,比文革時那什麼‘三忠於四無限’更直接更有力度的。”
佟初寒睨他:“你沒聽過?”
“聽過什麼?口號?”見他點頭,白瑾見鬼似的叫:“不是吧!真有啊?是什麼?”
“少活二十年也要拿下礦脈。”
白瑾楞了一下,笑不可遏。“剽竊違法的吧,可別讓大慶人怨你們。”
“有什麼關係,地質油田一家親。”他邊說邊放下筷子,看了看錶,已經過四點了,隨即說道:“快點吃吧,我想睡一下,很少熬夜,有點累了。”
“那走吧。”白瑾放下手上冷了的肉串,買了單走人。
上車後,佟初寒依然躺在後座,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白瑾趴在椅背上出神的望著他平靜的睡容,心思繁雜,如今又發現,他其實並不是少言寡語,而是以前對自己防心過重,像今夜這般閒聊,算是把成見放下了吧……挪了個身坐好,他天馬行空的亂想著,沒一會兒眼皮也蓋下來了。
當第一道光線從海面上彈出時,睡得迷迷糊糊的佟初寒倏然驚醒,搖下車窗往外看,灰白的天色被一抹絢麗硃紅揉合成淡緋色,遼闊的海面上澄波粼粼,彼端的海天交接處出現一道刺眼的亮紅,朝陽正從海面悄然探出頭來。
“沒吧。”白瑾略低的嗓音道,也不知是何時醒來的。跳下車,迎著朝陽伸展雙臂,整個人沐浴在一片朱光中,精神翌翌,如同蓬勃的向陽花,看上去異常美好。
佟初寒跟著下車,環顧四周,發現看日出的人不少,大多都是成群結隊的年輕男女,還有一些垂暮老人,他們都很安靜的注視著海面,那專注的眼神讓人想起“虔誠”二字。
“走,下去看看。”白瑾拉住他的手快速往前方几十米外的階梯處跑,轉折十幾級臺階下的沙灘,細沙阻礙了奔跑的步伐,兩人漫步走到海邊。
清涼的海風習習拂面,身上薄衫輕撫面板,佟初寒輕巧的把手腕掙脫出來,彎腰撿了顆拇指大的石子,側身朝海面打了出去,那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七八下,驀然跌落海里。
“你還會玩這個啊?”白瑾滿眼稀奇,“你們家那邊沒有海吧?”
“李君教的。我們學校有游泳池,每次去遊說的時候我們都會帶幾個彩色石子,打飛出去後便猜拳,誰輸誰去死找回來。”他又撿起一粒打出去,拍拍手,“我撿多得了。”
白瑾大笑:“好像狗銜飛盤。”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佟初寒轉身走到不遠處的石叢,跳上石面,定定看著那輪朱陽緩緩從海里爬起來,像剛睡醒的孩子,意識還遊離在腦外,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緋紅的浮雲盡直的幫他擦臉穿衣,他東倒西歪的撒著嬌抱怨好睏啊好想再睡會兒,浮雲佯怒,用疼愛的力道拍它屁股,它哇啦啦大叫,蹦了起來。
“太——陽——出——來——囉——”
朱陽整個跳出來的那一刻,蒼老粗嘎的聲音橫空傳來,周圍的人群哇一聲喧譁開。
白瑾隔著一層光線望著在海闊天空裡高高眺望遠方的佟初寒,忽然覺得他真像阿波羅,俊美,磊落,堅毅,認真,執著,自豪,沒多瞭解他一分便對他多一些喜愛。如果人生是個圓,必須由兩個人組成才是圓滿的圓,那麼,他迫切的希望另一個人是佟初寒。
“看什麼呢?”佟初寒突然轉過頭,眯著眼問。
白瑾笑了笑,走到石邊,勾著褲袋閒閒而立,感慨萬端的吐了句:人生啊——
初寒——老三和白瑾14
生活,充滿了無法預料的驚奇與幽默。它無聲無息的鋪設了一個臺子甲無意中踏上這臺子,在他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搖身一變已成了這臺子上的主要角色之一,接著還會有乙丙丁卯,每個人各司其職的自以為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