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頁)
為了緩和博士的緊張情緒,我開啟了收音機。阪神虎對養樂多燕子的賽況現場直播剛好開始。我們再一次將視線落回到擺放蛋糕的空間。
“現在過了幾分鐘?”
“12分鐘。”
“還不夠久嗎?”
“沒事的,您不需要擔心。”
自從遇見博士以來,我多少次使用了這同一句話啊!我不覺感慨萬千。沒事的,您不需要擔心。在理髮店、在診療所的透射室前面、在從棒球場回家的公交車上,有時候同時撫摸著他的背,有時候撫摸他的手。但是,恐怕一次也不曾真正收到撫慰博士的心靈的功效吧。感覺上,就好似博士的痛楚明明存在於另外的地方,自己卻總是去撫摸無關痛癢的地方。
“他很快就會回來了,沒事的。”
然而我所能說出口的,依然只能是原地踏步的話語。
博士的不安隨著四周的越來越暗而擴散開來,他每隔30秒就看一眼手錶,又一遍遍地拉扯領口。好幾張便條因而掉落了,他都沒察覺。
收音機裡傳出了歡呼聲。第一局下半場,阪神虎靠帕喬雷克的一支適時安打搶先得分。
“過了幾分鐘了?”他問這個問題的間隔越來越短了。“肯定發生什麼事了,再怎麼說都去得太久了。”
博士的椅子煩躁不安地嘎噠嘎噠直響。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接他回來。沒事的,您不需要擔心。”
我抬起上半身,將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我是在商店街的入口處碰到了平方根。正如博士所擔心的,他的確碰到了一點麻煩。找到那家店時,營業時間已過。好在平方根懂得隨機應變,已經順利地解決了問題。他跑到車站對面,找到另外一家蛋糕店,說明了情況之後請人家分了蠟燭給他。母子倆一路跑著回到了博士家。
一進屋,我和平方根便同時察覺了餐桌的異狀。酸奶瓶裡的花依舊新鮮,收音機在報阪神虎領先,只等分裝菜餚的碗碟依舊疊得好好的,但那卻早已不再是我們出門之前的餐桌了。就在尋找兩支蠟燭的短短的時間裡,某樣東西便遭到了損害。為了表示慶祝的蛋糕,就在剛才我和博士還注視著的小小空間裡,碎了。
博士雙手拿著空了的蛋糕盒,呆呆地佇立著。他的後背給黑暗覆蓋了將近一半。
“我想準備好,等你們一回來就能吃。”博士像在對空盒子說話似地喃喃說道。“抱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道歉的話才好……已經無可挽回了,都成這樣了……”
我們立刻靠近博士,做了一件自認為最能夠撫慰他的事情。平方根從博士手中拿走空盒,裝作認為那裡面裝著的東西沒什麼了不起似的,隨隨便便地將它擱在了椅子上。我把收音機的音量擱小,開了飯廳的燈。
“沒什麼無可挽回的,您說得太嚴重了。沒事了,不值得您為此沮喪。”
我利索地動起手來。在這種情況底下,決不可以有半點猶豫或者手足無措。不能給博士多餘的時間胡思亂想,而需要儘可能迅速且若無其事地讓事態恢復到起初的狀態。
蛋糕像是斜著滑落的,一半碎了,剩下的一半好歹還保留著形狀。巧克力擠成的賀詞,到“祝博士&平方根”為止還安然無恙。總之我先把蛋糕切成三份,再拿小刀當抹子重新抹了一層鮮奶油,然後把散落的草莓、果凍狀的兔子以及白糖做的天使也重新擺好,至此好歹總算把半個蛋糕裝扮一新。接著在平方根碟子裡的蛋糕上豎起了蠟燭。
“瞧,蠟燭也能立喲!”平方根盯著博士的臉說。
“這樣就能吹滅火焰了。”我說。
“味道也沒變。”兒子說。
“對,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我總結說。
我和平方根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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