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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臣修道二十幾年,生性淡漠,喜怒不形於色,唯有那一刻,震驚得忘了反抗。便在那時,少女柔軟的舌尖推了一顆丹藥進他口中,強迫他嚥了下去。
當時謝雪臣以為是毒藥,自然是抵死不從,而暮懸鈴唇上的咬痕,便是謝雪臣反抗時留下的。
然而服下丹藥一個時辰後,謝雪臣驚覺靈力節節攀升,竟然恢復到了巔峰之境,他趁機殺出熔淵。本想藉此機會殺進誅神宮,將重傷的魔尊和大祭司斬盡殺絕,但在誅神宮前,他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狀況有異,氣息節節敗退,恐怕無法支撐到與魔尊對決。權衡之下,他決定捉住暮懸鈴,離開魔界再做打算。
之所以當時不殺她,也是因為懷疑,暮懸鈴是有意救他。
但是,她是魔族聖女,祭司親傳,半妖之身,為什麼救他?
謝雪臣鳳眸之中星輝流轉,暮懸鈴一看便知道他心中猜疑,單手支著下巴,笑吟吟地問謝雪臣:「謝宗主可是想起了什麼?」
謝雪臣聲音微微沙啞,問道:「你餵我吃了什麼?」
暮懸鈴幽幽一嘆:「我還以為你是想起咱們之間的纏綿呢,為了救人,我可是連清白都賠上了……」
呵,魔族妖女,荒唐無恥。
謝雪臣雖不說話,但種族歧視都寫在了臉上。
「謝宗主何必視我如敵寇?」暮懸鈴嘆息道,「我還以為,在誅神宮前謝宗主手下留情,挾持我離開魔界,是與我心有靈犀呢,原來是我深情錯付了,浪費了我一顆絕世神丹呢。」
暮懸鈴娓娓解釋道:「那顆藥叫做『半日芳華』,是我的獨門秘方。」
謝雪臣皺了下眉頭,領悟到了半日二字的意思。難怪他巔峰狀態僅僅持續了半日,便被打回原形。
暮懸鈴道:「服用此藥,一個時辰後便能恢復到全盛之時,只是僅有半日效果,便會失去效果,之後七日便陷入極其虛弱的狀態。不過我想半日時間,足夠謝宗主挾持一個魔族,問出陣法逃出魔界了,想不到你謝宗主行事如此囂張,竟然直接殺到誅神宮。當時我便想,謝宗主定然是對我一吻鍾情,念念不忘,想帶我一起走了。」
暮懸鈴眉眼含情,艷色照人,謝雪臣冷眼看著,不為所動。
「但是我也不得不留一手,便是擔心謝宗主冷血無情,翻臉不認人,所以在你封印我之前,我早已用魔功護住經脈,只要花些時間,便可自行解開封印。只是我也料不到謝宗主如此絕情,竟真的要殺我。」暮懸鈴唉聲嘆氣。
「你為何救我,有何企圖?」謝雪臣逼問道。
「自然是圖謝宗主的人啊。我雖在魔界,卻對謝宗主仰慕已久,喜歡得不得了,為了你背叛魔族,在所不惜啊。」暮懸鈴笑吟吟地看著謝雪臣,眼神滾燙,情話綿綿,若是旁人聽了,恐怕早已動心,但謝雪臣絕非普通人,他是一塊千年寒冰。
謝雪臣一臉冷漠地回應暮懸鈴深情的凝眸,似乎在審視她甜言蜜語背後的真實意圖。
與暮懸鈴說話之時,他一直嘗試深入神竅,調動靈力,然而神竅卻始終一片寂然,不興波瀾。
想到暮懸鈴說服用「半日芳華」後會陷入七日虛弱期,謝雪臣一顆心便沉了下去。逃出熔淵,卻又落入暮懸鈴之手,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他的劫難還未結束,唯一的好訊息,便是他確實已經離開魔界。魔界魔氣磅礴,於修道之士而言無異於劇毒,傷害極大,只要在人界,他便能汲取靈力,緩慢恢復修為。
「謝宗主,我已經說了心悅你了,你覺得我怎麼樣呢?」暮懸鈴捧著自己的臉,俏臉浮上紅暈,「聽三魔神說,三界中長得像我這麼好看的女子可極其少見,欲魔老想和我雙修,但我喜歡的是謝宗主這樣的神仙哥哥,謝宗主,我能當你的道侶嗎?」
謝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