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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麼？

「咕嚕……」

回應他的，是安柯餓下來的肚子。

他中午還沒吃飯呢，早知道跑出來前再啃兩口糧了。

兩人尷尬對視，池珏福至心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

「大哥，需要我給您點火嗎？」

安柯沒接，菸草沒燃燒也有一股氣味，這味道讓他不太舒服。

對著安柯那張還有些稚氣的臉，池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位小美人兒可能還不會抽菸。

池珏又在校服口袋裡扣扣搜搜，摸出了一根阿爾卑斯。

安柯接過糖往嘴裡塞，咬住了一層塑膠糖紙。

他聞到了裡面甜甜的味道，這讓他很喜歡。

「誒誒誒！這個……不是這麼吃的！」

池珏嚇了一跳，連忙從安柯嘴裡解救出了可憐的棒棒糖，替他拆掉了那層包裝紙。

他心有餘悸地把糖棍塞回安柯嘴裡：「老大您是哪本桃花源記穿過來的啊。」

居然一副沒吃過棒棒糖。

阿爾卑斯是奶味的，池珏就看著殺傷力超強的少年眼神一下子「噌」地亮了起來。

就連看他都多了幾分友善的味道。

「啊啊。」

安柯叫了兩聲，這是他表達愉悅的方式。

然後面前長得俊朗的男生詭異的紅了耳根，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老父親的慈愛。

池珏家裡有條哈士奇，他從來沒在那隻只會跟流氓一樣搶東西吃的狗崽子身上享受到投餵的樂趣。

「多棒的兄弟啊，五毛錢就這麼好說話！」

看起來還不太聰明的亞子。

池珏又不是傻子，聽著安柯從頭到尾就只會「啊啊」叫，沒回復一句話。

十有八九是殘疾人吧，腦疾聾啞什麼的……

這句話說得挺慢，安柯聽明白了幾個詞。

不會，說話。

他困惑地回覆：「啊嘎。」

我會說啊。

池珏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同物種的語言無法互通，他沒聽懂安柯的回應。

「不會說話也沒關係！……我們只要拳頭夠硬就可以了！」

他絞盡腦汁地安慰這個不知道為啥，讓他有了許些隱惻之心的少年。

嘭。

說的夠慢，安柯聽懂了關鍵詞。

安柯笑了起來，他眯了眯眼睛。

「啊啊。」

動物的情感很簡單，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

他們交朋友的方式也特別的可愛，會對另一個人毫不猶豫的釋放善意。

唯有小動物，世界裡才會有純粹的善與惡，黑白分明。

所以他們的眼睛，一直乾淨如初。

「池珏！！」

「老子他媽就知道你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一個喘著粗氣的嗓門打斷了安柯四溢的好心情，他咬了咬糖棍，盯著那個右眼角有個疤痕的男人。

他手裡拎著個鋼管，在地上拖拉出刺耳的聲音。

「狗日的，找你可真麻煩。」

池珏原本在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回頭看了眼朝巷子走近的青年，眼裡有了一絲狠意。

「成哥，好久不見啊。」

安柯不明所以，舌頭滾了滾糖球，汲取裡面的甜味。

池珏看著成哥的那根鋼管就頭皮微微發麻，他到底和成哥他們不一樣，不是真正在魚龍混雜裡呆著的。

再怎麼樣，赤手空拳的站在這兒也不可能會是成哥的對手。

「操……老子果然和這條路是犯沖吧，剛剛才把他甩掉。」

池珏拉著安柯往後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