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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他們從醫院開車回來,社群裡就一片漆黑,遠處還有幾聲沉悶的槍響傳來。
這一年多來在德古拉摩,曹沫他們對市區裡不時傳出的槍聲,都已經產生免疫力了;只是這悶熱的夜晚,沒有電,真是叫人難以忍受。
這社群裡相鄰的幾戶華商以及華企員工,商議著要籌資買一臺柴油發電機。
然而發電機運作時噪音巨大,誰都不想將它放在自己租住的樓內,但又沒有專門的裝置房可用,這事暫時就擱置起來。
「你沒有什麼事情?」
西非分公司總經理楊德山,作為東盛集團創辦初期就跟隨老董事長丁學盛打拼的老人,他今年才四十歲出頭,中等身材,頭頂已經稀疏到清晰能見頭皮,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身體微微有些發福,有些贅肉堆積到臉頰跟脖子上,顯得有些笨拙。
餐廳裡點著蠟燭,光線還算明亮。
楊德山與郭建坐在餐桌前商議著事情,看到曹沫、宋雨晴他們走進來,打量了曹沫好幾眼,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現在沒有什麼事了……」
曹沫知道自己此時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症狀,甚至都沒有大病初癒後的虛弱感,楊德山多半是懷疑郭建之前的匯報言過其實了;然而楊德山一副陰晴不定的臉,曹沫就有一種將穿了幾天沒換的靴子脫下來捂他臉上的衝動。
不過,曹沫他沒有什麼好忐忑的,要解釋,也是郭建跟楊德山解釋。
誰叫郭建是他的直接主管呢。
這鍋他不背,難道砸掉?
既然沒有什麼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楊德山接下來就很不客氣的數落郭建、曹沫休息日私自拿公司用車外出。
宋雨晴算是被殃及池魚,被楊德山訓斥沒有盡監督的職責;曹沫苟在那裡,看宋雨晴對楊德山的訓斥也就是聽聽而已。
當然,曹沫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西非分公司包括楊德山在內,僅有四名從國內派遣過來的員工,但階層分明。
楊德山是分公司總負責的總經理,郭建是市場及行政主管,曹沫則是打雜的角色;宋雨晴作為專職財務,是集團財務部派過來的員工。
雖然就這麼點人,但有什麼事情,楊德山每次也都是直接吩咐郭建,很少理曹沫。
公車私用這事,即便楊德山心裡不滿,通常說來也只會私下裡敲打郭建幾句。
直覺告訴曹沫,楊德山此時的不快,不是因為他覺得郭建誇大其辭,也不是他真擔心手下員工發生意外,令他難以對集團交待。
當然,楊德山一直都認為他是公司鬥爭的犧牲品,才被打發到非洲來,他平時就很懈怠,主要時間都留在國內,即便隔兩三個月到德古拉摩跑一趟,也是一臉誰都別惹他的樣子。
現在楊德山這樣子,曹沫還真不清楚是他一貫的臭脾氣呢,還是遇到別的什麼事了。
說到派遣德古拉摩,曹沫不知道整天擔憂國內嬌妻有可能被人勾搭的郭建到底是什麼滋味,反正他苟得很舒服。
三年前他從看守所出來,家裡沒有收入,他又不是那種能做出妹妹輟學打工供他讀書的鳳凰男,就直接到東盛當了一名技修工。
他一年前能爭取到外派德古拉摩的機會,工資加上津貼,收入要比留在國內高三倍,食宿也有公司負責,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雖說公司不重視這邊,但你們拿著公司給的薪水,至少不能在德古拉摩搞出難以收拾的事情來。再說了,你們真要出什麼事,公司最後出點賠償,換其他人過來,不會有多大的損失,但你們的家人呢?」楊德山還是想著他手裡就這麼三兩隻蝦兵蟹將,教訓過一通後,語氣便往迴繞過來,以示他這番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