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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安仔細看了看:“大約是吧。我真記不得了。”
“咦,這幾張好像是——” 怡安早幾年的塗鴉之作,怎麼到了她母親的畫匣裡?筱毅心頭起了個問號。
怡安的心思卻在幾幅肖像畫上:“這是我爸爸。這是圖雅。這幾個人我不記得了。這人笑得一付壞樣,定是哈爾濟朗。這女子在織氈子,必是水靈了。”把盒子翻了個底朝天,不滿道:“怎麼沒有媽媽的畫像?”
“我猜這些都是你娘畫的,所以才沒有她的畫像。”
怡安咬著唇:“我想要媽媽的畫像,我都快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筱毅想了想:“只要能找到那麼個人,這也不難。這裡見過你孃的人很多,定有人記得她的樣子,打聽一下誰個善畫人物,請他畫一張就是了。只可惜,我爹我娘,還有乾孃,都不會畫畫。”
怡安點點頭:“小乙哥哥,還是你聰明。”
筱毅正要藉機自得兩句,卻聽外面一陣喧譁,接著有人大力拍打房門:“怡安,怡安,你開開門!”
怡安微微皺了下眉:“是弘時。”提高聲音回答:“聽見了,我還想自個兒呆會兒。”
聽她聲音雖略帶鼻音,還算清亮,弘時放心許多,頓了一下,隔著門溫聲說:“你跑出來半天,福晉們擔心壞了。阿瑪嘴上不說,也是掛心,在屋裡晃來晃去,老半天什麼事也沒做。兩位五嬸現在府裡,特來看你的。福晉讓我來接你回去。八叔和十四嬸聽說你沒頭沒腦地跑出來,也是擔心,方才還派人來九嬸這兒問呢。你再不回去,來的人越來越多,弄不好,宮裡都要驚動了。怡安,你開開門,同我回去吧。過兩日,我再送你過九嬸這邊來。”
怡安垂著頭不搭話。那些人對她都是極好的,她從前也願意與他們親近,可今日聽說父母噩耗,又讀了母親那些手書,她雖年幼,也能感覺父母有許多不得已。這些年,雖沒有人對她說過,她卻也隱約知道當初是皇上要把她留下,後來因為西藏的事,祖父與皇上衝突,祖父不讓母親來京城,皇上不讓她回去。父母之死,母親手書,使得這一切變得不容忽視,不容迴避。
“怡安?”筱毅有點擔心,撓頭道:“你不想回雍王府麼?要不跟他們說,你在這兒住一夜?”
怡安對他笑了笑,把畫稿一張一張收回匣內:“小乙哥哥,你幫我收好。”
半天沒回音,弘時著急起來,狠命一撞。那門閂本不結實,竟被他撞開。弘時原以為怡安一個人關在房裡,卻不想還有一個少年坐在她身旁,愣了一下,仔細盯了幾眼,但見寒水似乎不覺意外,也不好說什麼,見怡安兩眼紅腫,臉上淚痕猶在,忙遞上一方乾淨帕子,彎下腰,小心賠話:“我聽說了,也很難過。阿瑪已命闔府上下改著素服,你的衣服也已備好,我幫你帶來了。要不要現在換上?”
怡安點點頭。弘時忙命人把衣服送進來,自己先退了出去。筱毅也跟著退了出去,只有寒水留下幫怡安更衣。
看見那身孝服,怡安的眼淚又來了:“姨姨,我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麼?”
寒水含淚道:“你知道你母親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她要你一世快活平安。你不可讓她擔心。雍親王府規矩大,你有不自在的地方,先忍一忍。有什麼話到姨這裡說,有什麼脾氣都到姨這裡發,有什麼需要跟姨說。以後,切不可再衝撞四爺,更不可說四爺的壞話。你還小,許多事還不明白,何況這世上有很多事原本就叫人不明白。四爺這個人嚴厲,不好相處,可他對你母親一直悉心關照,也確實把你當作了至親骨肉。要不是這樣,當初,你母親也不會求皇上把你託給四爺撫養。你那般任性胡言,太傷人心。回去後,好好認個錯,嗯?”
“是。姨姨,我對你發脾氣,也是不對。”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