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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又不是你和野狗搏鬥英勇受傷,不過是去掏人家肚子掏的一手血,有什麼可顯擺的?」鍾氏將米飯端出來,笑著打斷兒子,讓顧二少瞬間啞火。
「娘,我覺得我有你這麼個娘親,還能有現在的成就,真是太不容易了,有你這樣以打擊兒子為樂的嗎?」顧清池忿忿不平,卻聽一旁沈明珠笑道:「我倒覺著,幸虧有鍾嬸時時刻刻壓著你,不然你早長出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哎!還是沈娘子的話讓人熨帖,現在知道娘為什麼老打壓著你了吧?」鍾氏立刻就順水推舟了,氣得顧清池七竅冒煙,咬牙切齒咕噥著,越發引得眾人開懷大笑。
吃飯時就將村口發生的怪事說了一遍,不等說完,就見鍾氏使勁兒拍了大腿一下,搖頭道:「怪我怪我,這事兒都怪我。」
「跟你有什麼關係?」眾人都奇怪,就聽鍾氏哭笑不得道:「昨兒不是一下子還了張家三十兩銀子嗎?大概是咱們一直受窮,忽然一下子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所以村裡人都奇怪,今兒你們上山後,我在家接待了至少二十撥來串門的,話裡話外都是打聽咱們哪兒來這麼些錢?我一想,這錢來的光明正大,有什麼不敢說的?若是藏著掖著,怕是還讓人以為咱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呢,我就把沈娘子發現牛黃的事說了,當時她們也沒說什麼啊,大概是回家後一尋思,才尋思出這麼個生財之道來。」
顧清池和沈明珠聽得眼睛都直了,原來罪魁禍首竟然是鍾氏?忽聽身旁梁氏笑道:「這也難怪她們熱心,每年地裡出的那點兒糧食,除了交租之外,餘下的也就夠一家人吃喝嚼用的,即便賣也賣不了幾個錢,咱們鄉下地方,除了那些大財主,誰家趁個二三兩銀子,都是富裕人家了,忽然間聽說還有這樣天上掉銀子的好事兒,可不就都瘋了呢。」
沈明珠打了個激靈,忽然道:「糟了,那些人該不會一股腦就把牛殺了,然後讓我去替他們掏牛黃吧?要真是這樣,可是造了孽…」
不等說完,就聽顧清池笑道:「無妨,殺牛是要去官府備案的,他們再怎麼掉進錢眼裡,也不敢私自殺牛。再說,你當大家都是傻的?我娘都說了,這一萬頭牛裡也未必有一頭牛能產出牛黃,他們還不管不顧的把牛殺了,不怕雞飛蛋打?明年不用牛耕地了?那一家老小吃什麼?喝西北風也不管飽啊。」
沈明珠這才放下心來,因為知道這事兒不算完,於是一家人緊趕著吃完晚飯,果然,剛把碗筷收拾了,就聽院門外一聲牛叫,這一聲就像是開了個頭一般,剎那間牛叫聲響成一片,連顧家院中牛棚裡的兩頭小牛也跟著叫起來。
「呵呵,這些牛是不是平日裡都不常見面啊?如今忽然聚在一起了,所以彼此打著招呼,越發興奮熱切。」沈明珠還有心思開玩笑呢,卻聽顧清軒在身旁搖頭道:「不是的,沈娘子沒聽出來嗎?那些牛的叫聲都十分淒切,它們大概以為主人無故牽著它們出來,是要宰殺吃肉。不行,我得趕緊去牛棚安撫安撫兩頭小牛去。」
說著就出門了,這裡沈明珠不禁為自己的小清新想法面紅耳赤,忽聽身旁顧清池笑道:「不用羞愧,其實我剛剛也是和你一樣想的,像咱們這種人,想法難免要浪漫一些,終不如大哥整日裡和它們打交道,所以更瞭解它們的想法。」
「顧大哥整日裡和牛打交道?」沈明珠詫異,這話從何說起?據她所知,平日裡放牛的活兒都是鍾氏在做,而且是好幾天才出去放一次牛,怎麼成了顧清軒整日和牛打交道?
「當然了,你沒看見每天餵牛都是大哥的活兒?」顧清池聳聳肩,答案差點兒讓沈明珠絆了個跟頭:這就是堂堂秀才的形容能力嗎?給牛餵草料,就成了整日裡和牛打交道?忽然間,她對顧二少的科舉前景產生了一絲憂慮:這貨該不會到最後名落孫山吧?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