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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響在他問話過程中就幾次三番打斷他,提醒他,小孩話裡還是沒個輕重。這話一出來,程響就扔了筷子黑了臉,徹底不打算管他。
羅望舒筷子尖戳著碗裡的菜,垂眼說道:「他不活得好好的嗎?」
程響卻聽不下去,茶杯忽然重重放下,把旁邊的後生嚇了一跳。
程響說:「我來時怎麼和你說的?少說話,多聽。雷肅和羅家的事你知道多少?事情發生時你又看到了嗎?被別人三言兩語給帶跑,以後怎麼能明辨是非?」
一直沉默的周焰忽然說了話:「羅家可以賣個人情輕懲他,可以後呢?羅家的底線,以前沒人碰,雷肅是第一個。如果alpha們看到羅家二公子這條底線是可以被碰的,即使碰了,也不會付出太慘重的代價,你有沒有想過會怎樣?」
後生是個alpha,此刻卻接不住這個beta沉甸甸的目光。周焰的尖銳像只顯露一瞬,很快他收斂鋒芒,把電子選單翻轉到羅望舒面前,又轉頭問些程響與後生想喝的東西。
透過藍色流動的透明螢幕凝視周焰,羅望舒感到有種難以言說的蓬勃情感,潛伏在自己表皮之下。
後半程晚飯氣氛輕鬆起來,周焰與羅望舒有一搭沒一搭聊工作上的事,說起厲瞻江的生物基因工程上的計劃,兩個人都頗有自己的見解。程響偶爾會插兩句話,但更多時候跟旁邊的後生說他們工作上的情況。羅望舒浸淫政場多年,自認對許多政策看法通透,也因此更感覺周焰的許多看法刀刀見血。
有的人話越多暴露的缺點越多,周焰平日話不多,真聊起來羅望舒則驚訝他的韜略與遠觀。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程響和後生也安靜下來聽他們談話。程響對周焰不做點評,只在最後調侃道:「你們研究院惜才,不然我可要跟上頭說說,把周焰弄到我們這來。」
沒人記得開頭的不愉快,散席時甚至稱得上盡興而歸。
程響習慣性做羅望舒的『護花使者』,要把人送回羅家。羅望舒卻要他去送送後生:「你帶來的人,總不能半路撂開。」
青色的天空斜掛著,沒有一絲雲,卻沉甸甸快墜下來,月亮像一塊雪白而形狀奇異的疤。這是潘多拉港美麗的十分鐘,夜晚與黃昏的交接,城區好似一塊有稜角的玻璃石,折射水藍色的電子光斑。他們順著石英路面往下坡走,將下面熠熠發光的景色一覽無餘,巨大的萬壽寺屹立在遠處的街區,牌坊與門樓上漂浮著全息投影的流光。
一陣強風從他身後追來,風中帶著青草味兒,羅望舒順從風力被往前推走兩步,追至周焰身邊。
「周焰,之前梁夕雲的事,跟你道個歉。」
周焰側首,撞上一雙亮眼睛。他放慢速度,地上黑漆漆的影子,像快要被風吹起來。
「跟你沒關係,道什麼歉?」
「不想你老覺得我插手你私事。」
「嗯,那沒插手。」
羅望舒對他的隨意表示不滿:「那為什麼我剛跟你談完,你就跟他掰了?」
「因為我是個beta,oga不該死心塌地跟著我。」竟然是把那天的話還給他。
羅望舒再次追上去:「你怎麼這麼記仇?」
「你怎麼好奇心這麼重?」
「風花雪月的事我愛聽。」
「那品品你自己的風花雪月。」
羅望舒簡直佩服周焰,滴水不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硬得像塊石頭,無法攻克。
「你現在也算知道點我的風花雪月,那我聽聽你的,很公平啊。」他是指雷肅的事。
兩個人的車都停在頂樓,羅望舒不知道周焰往哪裡走,他已經錯過了上樓的口,只一個勁追著他往下跑。追到底的時候才發現周焰是去買煙,他在電子商貨箱前選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