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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淵上群群烈鳥飛過,搭起一座開闊的橋。對面魔將前來回話,一開口有些結巴:「來來來吧。」
「仙尊,若是今天打起來,我們肯定討不到便宜。」君寒低聲罵道:「這傻帽太能打了。」
虞子棲不動聲色掃視那魁梧魔將,踏上烈鳥橋。
還挺帥的。
他心想,了不得,魔界的人顏值都這麼高嗎?
過了白骨淵,就算正式進入了魔界地盤。同上次誤闖看到的景象大相逕庭,滿空遊蕩的黑霧把壁光剝削無數層,只剩下隱約螢亮。
四處都是陰森森、暗沉沉的,無數魔兵魔將身著鎧甲手持利刃把守兩道,還不停地有巡邏隊穿梭其中。
虞子棲抬手撈了一把空中的黑霧,輕飄飄的霧氣從那掌心流淌而下,一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池戮坐在麒麟臺上,偏頭正看到一幕。
骨節明顯的手從重重昏暗中逐漸顯現,非常的白皙、流暢、修長。
跟虞子棲給人的感覺一樣。
清冷霜白離人千里,但是又含蓄的展示著自己。
俊貌帶著人走進來,在石雕客椅上做了個請的手勢,腳下不停,走到了池戮身後。
池戮半靠在麒麟座上,長腿險險抵在茶桌上,瞳孔漆黑無比,裡頭倒映著周遭一切,卻唯獨沒有螢光。
虞子棲從善如流坐茶桌對面,熟稔道:「又見面了,魔尊。」
池戮盯著他,陡峭鼻骨梁峰溜出一道銳利的啞光。半晌唇角略微一動,說出來的話似乎含著綿綿情意:「仙尊啊。」
虞子棲把手裡的東西擱在身側桌上,友好親切的說:「我特地來送禮。」
池戮嘴角挑著那個不喪不興的弧度,略微一動,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表情。
虞子棲全當沒看見他那一臉『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的表情,「知道魔尊不缺珍貴東西,這都是我自己做的,重在心意。」
他面不改色的說:「這參養了幾萬年,百鳥朝鳳擺件自己雕的,腰帶饕餮皮打的,紋樣都是自己刻的……」
池戮隨他動作看過去,轉瞬掃過桌面上的奇稀難見的藥材、考驗刀功的擺件、刻著魚紋的腰帶,虞子棲在那視線裡珍重萬分的拍了拍它們:「上次的見面禮、這次的做客禮,還有我私人的一點心意,喏,一併都在這裡了。」
池戮沉默片刻,尤其盯著那腰帶不知想到什麼,看了一眼虞子棲的腰間。
虞子棲立刻把外衫一撥,衣帶向下拉開,露出自己腰帶的一角來,「材料都是一樣的,魔尊放心戴吧。」
池戮看著他。
半晌,那聲音沉的活像被埋在地底幾千年:「只是送禮?」
「送禮不是目的,」虞子棲無害的說:「做客才是。」
池戮移開視線:「仙尊來魔界做客……」
虞子棲接道:「萬年以後,後人記起仙魔兩界的友好邦交,今日之事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魔尊說話從來沒有人敢搶話,除非著急去白骨淵報導。
一直站在後頭的俊貌渾身都溢位殺氣,預備著踹桌子翻臉:「大大大……」
『膽』字沒出口,虞子棲抬手製止:「不打架,我們前來締結友好邦交,怎麼能打架呢?」
俊貌:「……」
池戮曲起手指一抬,俊貌退下。
「看來仙尊確實不想打。」魔界的主人靠在座上,一條長腿曲起隨意的搭在另一條上,襟前衣帶繞過腰胯垂在腿下空中微盪,看上去不羈又隨性。
「讓我猜猜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仙尊渡劫反噬嚴重,現在還沒有恢復,不能打。還是因為被聞笛抓住了把柄,不能開戰。」
一個都沒有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