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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角酒汁淋漓的笑道:“再看!”。
收起支稜的雙腿,和尚盤腿正坐,緊盯畫卷片刻後,復又驚歎道:“小尉遲!”。
“再看!”,把玩著手中的酒樽,翟琰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向輕呷著酒漿的唐離眨眼輕笑。
低頭凝視,和尚臉色越發的鄭重,最後,他更是猛的起身來到書幾前,將畫卷平鋪開來,俯身細看。
約半盞茶的功夫後,立身書幾左側斜視畫卷良久的和尚雙眼精光一綻道:“時隔六十年,閻氏技法復又重現大唐,此行不虛,此行不虛呀!”。
和尚說完,轉身看向翟琰,語聲急促道:“老翟,這副《觀音坐蓮圖》究竟是何人所作。”
單手轉著酒樽,滿臉壞笑的翟琰就是不說話,眼看心急之下的和尚將要變臉時,他才將轉著圈兒的手指點向唐離。
不等唐離站起身來,就見剛才這個疏狂的和尚拂衣合掌為禮道:“阿彌陀佛,貧僧懷素見過施主!”。
懷素話剛出口,亭中“當”的一聲響起,唐離應聲看去時,卻見快閣少東謝道恆正呆若木雞的盯著自己……
…………………………
懷素小傳:
懷素(725~785),字藏真,俗姓錢,永州零陵(今湖南零陵)人。以“狂草”名世,史稱“草聖”。自幼出家為僧,經禪之暇,愛好書法,刻苦臨池,採蕉葉練字,木板為紙,板穿葉盡,禿筆成冢,其後筆走龍蛇,滿紙雲煙,其時之王公名流都愛結交這個狂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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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公主
“在下唐離,乃是進京赴試的鄉貢生,今日得見狂僧,著實幸甚!”,從謝道恆身上移過目光,唐離看著眼前這個面相樸拙如農家青年的僧人,實在很難將他與一代書家聖手“顛張狂素”中的懷素聯絡起來,只是來此四年,前邊已經見過賀知章,又曾與李白擦肩而過,心下雖是有感,但面色卻能保持平靜如儀。
“什麼狂僧不狂僧的,盡是虛名罷了!反倒是和尚我今日得睹失傳六十餘年的名家技法,實在幸甚!”,笑著說完這句話,懷素又是合什一禮。說來這和尚也是個苦人兒,自小家裡太窮養不活,無奈將之送往寺院,所以他自幼時就出家當了僧人,誦經坐禪等佛事之餘,對練字產生興趣,又因太窮買不起紙張,只能找來一塊木板和圓盤,塗上白漆書寫。後來,感覺漆板光滑,不易著墨,遂又在寺院附近手墾出一片荒地,種植了萬多株芭蕉。芭蕉長大後,摘下芭葉,鋪於桌上,臨帖揮毫。由於他沒日沒夜的練字,老芭蕉葉剝光了,小葉卻又捨不得摘,靈機一動之下,乾脆帶了筆墨立於芭蕉樹前,對著鮮葉書寫,就算太陽照得他如煎似熬;刺骨的北風凍得他手膚迸裂,依然在所不顧,繼續堅持不懈地練字,寫完一處,再寫另一處,從未間斷,成就懷素芭蕉練字這一千古佳話的同時,他也付出了太多,經十幾年勤學精研後,復又以漆盤、漆板代紙,寫至再三,盤穿葉盡,禿筆成冢,終至大成境界,一至京師,不久即名動天下。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經歷,所以這和尚分外看重真才實學,若是無才,縱然身份再高,他也只是一副疏離模樣,若是交往之後發現確有實才,此人立即改容以禮相待,如此品行,再加上他好酒,且酒後多有狂行,是以被時人呼之為“狂僧”。
“懷素芭蕉練字,在下發蒙時塾師就曾多次講過此事,以為激勵。說來今日還要多謝翟兄及謝少東,使我得見其人”,見眼前這和尚於李白一般,狂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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