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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是:‘陛下選賢任能,歷開元三十年,朝野更無遺賢’”,說到這裡,一個譏諷的笑意自他臉上浮現。
儘管當日制舉答卷走火,唐離對自己的被黜落心有準備,但真個確定了這訊息,人之常情,心中還是自然生起一絲失望,只是再一聽到王縉後一句話,他大驚之下,半起了身子出口問道:“居然一個都沒取中?”。
“是,一個都沒取中”,王縉注目唐離,點頭確認道:“此次應制舉的除了各道拔解生,還有皇城各部寺許多青衣微官,然而,並無一人中試”,略停了片刻,他才又一笑道:“不過此事倒也並不出奇”。
確認並無一人得中,唐離心底竟莫名生出絲絲安慰。
心底暗暗鄙視了自己一番後,緩緩回坐的唐離手指輕叩著書幾道:“願聞其詳。”
“原因還在本次制舉的題目上”,放下手中茶盞,王縉正坐了身子道:“這朝中十餘年來全是李相獨稟大政,前有張九齡,後有李適之,悉數被他先後排擠去相,目前這位陳相公也因為是個點頭翁翁,所以才能安居政事堂做個擺設,歷數舊事,這位首輔大人實在不是個有容人之量的。極言納諫科,似這等考試,若想答的好,必不能言之無物,必然要對朝政缺失有所指摘,但如今之朝政,大多出自首輔大人之意,他豈能容的下?縱然有那一等符合他心意的,又恐取中後難以服眾,到最後索性一個也不取,開元二十九年制舉,依然是極言納諫科,總算還取中兩人,不成想今科居然一個不留!‘朝野無遺賢’果然不愧是相公言語!”,搖搖頭說完這番話,王縉看向唐離一個嘿嘿苦笑。
對政敵的打擊不遺餘力,而且慣來奉行扼殺敵人於搖籃之中,這是李林甫的慣用風格,此已是史有定論,所以聞言唐離並不奇怪,頓了片刻後,他才看著王縉哈哈一笑道:“既然無一人取中,也就無所謂黜落,王兄倒也不必為我難過。”,站起身來,負手走了幾步後,他又笑著續道:“說來,首輔大人也不容易,宰相當的久了,他也自知得罪的人多,睡覺都不踏實,一晚之間要數換寢處,縱然家人也不知其實處,這也著實是不容易了”。
這本是如今長安城中公開的秘密,王縉聞言勉強一笑,抬頭看了看唐離的身影后,低聲一嘆道:“若是單為此事,愚兄倒也不至於惶急如此,阿離……”,
見王縉今日大異往日的灑脫,變的吞吞吐吐起來,唐離知道定有關乎自己的大事發生,遂轉身跟上問道:“王兄,憑你我的交情,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但講來便是”。
“阿離宜早做準備,就在這一兩日間,你那篇制舉應試文章就該遍傳京中了,如此一來,必將得罪李林甫,這後事如何……”,言至此處,王縉原本極低的話語竟是再也說不下去。
“什麼?”,突然聽到這個訊息,唐離再難保持平日的淡然,大驚失色道。
“此事已成定局,刻印已畢,至遲明後日之間必將散播出來”,王縉此時竟是不與唐離對視,只低頭說道。
“是太子?”,沉吟片刻後,面色鐵青的唐離咬牙切齒問道。只聽王縉所言,分明是有人要拿自己的制舉試卷做文章,一來針對此次制舉不取一人,用實物證明不是“朝野無遺賢”,而是李林甫忌賢妒能;二來,借自己卷文中對朝政缺失的分析,直指首輔措政不力,借士林及民間物議意圖動搖相位。
他本不是什麼心懷四海,有廓清宇內之志的人物,此次上京,最大的想法不過是能中個進士,換個身份,既圓了母親的心願,又能讓自己和家人日子好過一些。雖然為以後自保計,刻意不去走李林甫這一代權相的門路,但也從來沒想過要得罪這個口蜜腹劍的人物,即便是前時制舉考試中,分析到朝政缺失,縱然是走了火,他也不忘在每條每款之前加上句“百年積弊”四字,目的就在於刻意減少殺傷力和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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