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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酒。
頻移帶眼,空只恁厭厭瘦。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將此恨,吩咐庭前柳!
這首李之儀的《謝池春》,當日只是隨口言及,不想楊妃居然記的這麼清楚,再看著羅帕上這並蒂紅蓮及題畫辭均是紅中略見黑,分明是以鮮血書就,唐離心中如打翻了雜貨鋪,真個是五味雜陳,一時呆坐,唯有輕微的囈語喃喃不絕:“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天不老,人未偶……”。
第二百八十二章 劍南〈七〉
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未偶,且將此恨,吩咐庭前柳!
三月的春風燻人欲醉,靜坐在亭中的唐離卻心下激盪,他與楊妃雖無男女**之事,但兩人每一次眼神交觸間的曖昧不僅瞞不過自己,便是楊妃身邊侍候的親密宮人也感覺到了,唐離倒不擔心這個,畢竟這些宮人與楊妃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讓他心思難安的是楊妃在這張錦帕傳書中透出的心思。
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錦帕中字字句句透露出的都是楊妃對眼前這種久難相見的抱怨,“何似長相守”更直白的顯露出她渴望長相廝守的心思,“天不老,人未偶”,天因無情天不老,而人雖有情,卻偏偏不能成雙成偶,如果說前面還是含蓄的探問,那這句“人未偶”就是直白的索求了。面臨此事,怎不讓唐離心中一個“亂”字了得!
楊妃絕色姿容,又值盛年,自然不甘就此長老深宮,埋沒了天賦的無雙絕色與萬種風情,又因自小身受寵愛,尤其是近十年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本就是眾星拱月的人物,似她這種過往經歷,一旦隨著時間流逝,自玄宗駕崩的悲痛中恢復過來後,只怕更耐不得眼下深宮中的淒涼與清淨。偏生這位昔日的貴妃娘娘如今雖然已晉位太后,但舊有的飽受寵愛的經歷卻使她隨情任性的心性並不與年齡相符,否則斷然不會動輒給玄宗臉子看,幾年間被氣急的玄宗三次譴人送出宮中。她這般任性的性子,一旦發作起來,怕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愈是想到這裡,唐離心中愈發紛亂。
楊妃的絕色與風情足以讓任何一個面對她的男人情難自抑,做為一個正常男人,唐離也不例外。若是換了別人,納了也就納了,畢竟有唐一代社會風氣開放,於男女一事上地豁達後世拍馬難及,就不說那些王公顯貴,便是民間稍有資財的人物也是廣蓄姬妾。這還不算府中那些可任意採擷的丫頭使女,就連白居易這樣的千古名士也曾將已懷孕的侍女送與他人,而此事居然被傳為士林佳話,由此亦可見出當時民間及士林的風尚所在,與之相比,如此年紀,如此貴盛地唐離僅有兩位夫人,簡直算得是“聖人”之行了。再多納一個也算不得什麼。
然則問題就出在楊妃的身份上,先皇最寵愛的貴妃,當今主持後宮事物的太后。以這樣的身份想要再嫁,就算她敢嫁,也沒人敢娶,就連貴盛如唐離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當今太后納入自己私房。無論他多得當今皇帝的信重,一旦他做出這等**裸侮辱皇權的行為,怕是立時就要死生無地。然則楊妃這“天不老,人未偶”地追問又將如何解答?想的越深,唐離越是頭疼,間中夾雜著一些曖昧的回憶。愈發讓他心亂。
“我忙地臭死,別情你倒好,烹茶賞景,好不悠閒!”,正在唐離心亂的當口兒,園門處一陣調侃聲傳來,隨即就見一身便甲的哥舒翰走了進來。
見是他到了,唐離將那錦帕及包裹的黃綾無聲收於袖中。起身迎到亭下道:“我這兒爐火未熄,哥舒你倒是會挑時候!”,二人把臂上亭時,唐離細看了看哥舒翰的臉色後笑道:“怎麼,昨晚又是一宿未曾安歇?你這樣可不行,莫要大戰未曾打完,先累倒了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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