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自我作踐(第1/2 頁)
屋內已沒府醫的什麼事,人便退了下去。
夫人這時才像是有些脫力般跌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我原先來尋她,是為了廉兒一事,現下,怕是隻能等老爺回來了。”
芙蕊反應過來:“夫人別急,東州距京州不過一日左右的路程,就算大少爺在京州真遇到些什麼麻煩,賀大家就在不遠處,總能幫上一幫,這可比起在孤立無援的濟州要好上許多。”
夫人嘆口氣:“你不懂,京州的貴人諸多,但能讓人調任的貴人卻沒幾個,眼下皇城帝位尚未有人登座,我是怕...”
怕孫廉捲入皇子相爭的戰局中。
夫人的話沒說完,但芙蕊在心中已經默默將未說完的話續上了。
她少時在京州居住過,即便住的是京州皇城附近最偏僻的巷子,附近居住的人員算不得貴氣,但她也見識了不少京州的繁榮。
丫丫還住在隔壁的時候,她有時會同丫丫跑到外頭的大街上玩,那條大街很繁華,同她所居住的烏藥巷像是兩個不在一塊的區域。
大街上偶爾會駛過幾輛馬車,馬車旁總會跟著幾個帶著刀劍的侍衛,馬車前頭的流蘇隨著馬車的前進搖搖擺擺,甩出好看的弧度來。
芙蕊每次看到,都能盯著前頭的流蘇看好久,不同的馬車,前頭搖擺的流蘇顏色和樣式也不同,各有各的好看。
即便那時的芙蕊不懂面料,但摸摸自己身上穿著的麻衣,再看看車上搖擺的流蘇後,也能依稀分辨出好和壞來。
皇城,她沒去過。但從爹爹的口中,她也多多少少聽了一些。
皇城裡頭的貴人,和住在皇城外的貴人,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不同的面具,在他們眼中,一個人的存在全看她有沒有帶來價值,他們看待下頭的人就像是動物、牲畜,高興了就獎賞戲耍一番,不高興了,就將其轉手賣掉或者將其斬殺。
人命如草芥,或許說得就是那些貴人對待下層人的態度吧。
芙蕊算是看著孫廉長大的,他的脾性她多多少少清楚些——該做之事必得做,不該做之事絕不會碰。
這樣的人,這樣的品行,本該是很美好的。
可人在世間,並不是非黑即白。太過顏色分明的人,到最後都得不到太好的結局。
京州就像是一個大染缸,一旦你入了缸,若是不沾染點顏色,缸裡的人很難會放你出去。
芙蕊想夫人擔憂的想必也是這個。
“咳咳,是誰?”屏風後躺著的人,這時才算是有了動靜。
么娘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想坐起來,最後卻發現自己使不上什麼力氣。
芙蕊扶起夫人,繞到屏風後,地上的珍珠還是散落在地,散發著微弱的熒熒光亮。
無人在意。
夫人站穩後,芙蕊退到了一邊,開始蹲下身撿珠子。
珍珠散落的比較分散,芙蕊撿了有一會兒,數了數手上已經撿的數量,發現還缺幾顆,便去各處角落尋了尋。
“是誰?”么娘繼續躺在床上問。
“你...可能聽見?”夫人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誰?”么娘重複。
啪嗒一聲,芙蕊剛剛才撿起的珠子滑落到了地上,越滾越遠。
么娘不僅是瞎了,也像是聽不見聲音了。
“你不能聽見我說得話嗎?”夫人又加大了音量繼續問道,語調裡帶上了一絲輕顫。
“原是夫人,”么娘側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有些虛弱,“我這副樣子,行不了禮,還請夫人恕罪...”
“你是何時聽不清的?”
么娘入府不過也才一年的光景,當初進來時,那是多水靈靈的人兒,怎得如今竟落到了這般悽慘的田地。
“